长宁郡主是离开临安侯府多年。
却如她所言,整个宅子都是太后娘娘给的陪嫁。
加上沈藏之还在临安侯府,她自然会留下自己的心腹和眼线。
要找到这小丫头背后的人,根本不是难事。
“放心,不出一日便能弄清楚。”长宁郡主嘴角凝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宋予恩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母亲切莫大意,现在就要找人跟着。”
长宁郡主和她距离很近,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你是担心他们杀人灭口?”
宋予恩视线往下,盯着已经渗进石头缝里的油渍,点头道:“油已经完全泼洒。”
“如此,小丫头的任务算失败了,对方既然让她去做,必然准备好了后路!”
长宁郡主目光逐渐深邃:“也是,对方谨慎,不会容许这么大的破绽留下。”
“你且留步,不能让藏之一个人呆在葳蕤庭,我这就叫人去盯着!”
“母亲,让桑枝去吧。”宋予恩低声道:“小丫头一口一个受桑枝所托。”
长宁郡主想了想,道:“好,到底是葳蕤庭的外院丫头,桑枝跟过去,也能名正言顺。”
夜色彻底覆盖了白日,临安侯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长宁郡主重新出现在前厅应酬宾客,一扫之前的流言蜚语。
春晖院。
沈修益听着外院的喧嚣,眼睛逐渐眯起:“你听,这场热闹,是不是过于刺耳了?”
“的确太吵了。”苍羽敷衍的应了一声,转而担心道:“绿荫那丫头已经去了。”
“都说伯爵府大夫人精通医术,大姑娘作为她唯一的女儿,会不会……”
“宋予恩是会医术。”沈修益没当回事,嗤之以鼻:“可惜了,就浅薄二字便能概括。”
“油灯里的东西少之又少,对她和其他人不起作用,仅针对沈藏之。”
苍羽顿了顿,叹道:“今日宾客多,定安侯亲自去迎亲,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别人只怕会怪在宋大姑娘身上。”
“那又如何?”沈修益神色骤变,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他死了给我腾地方,半死不活更好,这样一来宋予恩就会更依赖我。”
“到时候他的死,也能全权让宋予恩这蠢货背锅,我们置身事外。”
比起临安侯府内的事,他更担心边关:“这么久过去,还是没消息?”
“没有。”苍羽弱弱回话:“毕竟距离远,来回传递消息需要时间。”
“或许就在路上了,咱们先别着急,反正定安侯那幅样子,就剩下个宋明运了,也好解决。”
“夜长梦多。”沈修益顿了顿,起身招呼苍羽:“你亲自出去一趟……”
……
葳蕤庭。
宋予恩送完长宁郡主回到屋内。
沈藏之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剥花生,看到她进来,把面前剥好的推过去。
“你晚上就刚才喝了点甜汤,不饱肚子,先垫垫,等桑枝木槿回来给你重新做。”
宋予恩倒是不饿。
她捻了一棵花生丢进嘴里,顺带说出了那小丫头的事。
“不稀奇。”沈藏之听完一笑,又递茶水给她:“今日人多,出事不好追查。”
“等下你……”
话没说完,木槿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嬷嬷,您小心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