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沈修益这人像极了沈炳泽,父子一脉,惯会用温润的皮囊遮掩内里的丑恶。
沈炳泽后院的姬妾好几个,要不是王氏的手笔,孩子都不知道多少个了,不会像现在子嗣凋零。
沈修益有样学样,明面上瞧着阳煦山立,温润如玉,私下并不清白。
“你想用有孕一事,逼得宋如玉无路可走?”沈藏之接过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
茶水入喉,他眼睛发亮:“这茶水有些特殊啊,不似寻常茶叶,甚至不像茶。”
“可以这么说吧。”宋予恩自己也倒了一杯:“用驱暑药材熬煮的。”
“里面加了些干花和蜂蜜,中和药材的气息同时也带着理气的功效。”
她挑起一个盖子,给他展示:“用的是金银花和玫瑰。”
继而说回正题:“就如这煮茶一样,水不是一开始就沸腾滚烫,而是要猛火摧之。”
“同样,对付宋如玉,我没打算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前世宋如玉对她的所作所为,直接打入地狱太便宜她了。
重生之日她就下了决定,她要玩死这对狗男女,要把前世她遭过的罪,受过的屈辱一点点还给他们!
不,是十倍百倍的奉还!
之前的事,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才是正餐呢。
一抹杀气从她眼底闪过,只有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沈藏之瞧着她凌厉的眉眼,心里泛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如坚韧的梅花,顶着寒冬腊月的风雪,绽放出最美的花。
但别人只看到了花的美丽,看不见风雪肆掠时,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昨儿附香说的那些,光是听着都难以想象。
伯爵府的嫡女,竟是被家人磋磨成了那般难堪的境遇。
偏她无依无靠,外祖家断了来往,父母不在身边,祖母一行人则是加害者!
越想,沈藏之心里的酸涩越甚。
也更加确定,以后,他来做宋予恩的靠山,哪怕这靠山在命运的做弄下姗姗来迟。
宋予恩低着眉眼,没瞧见沈藏之眼底的心疼。
再抬眼,她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侯爷只管配合我就好。”
“后宅小事用不着你下场,我母亲要回来了,前边的是还得你盯着。”
“我来找你,也是为这件事。”沈藏之捧着茶碗,慢慢的摩挲:“那头传回消息。”
“天气暑热,有母亲在不好赶路,估计要晚上几天才能到了,好在一切顺利,你不用忧心。”
“但父亲那边,依旧毫无消息,我会尽力寻找。”
话音落下,门口忽然传来通报,打断沈藏之没说完的话。
“侯爷,小侯夫人,二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