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是王氏的人,不可能美化宋予恩,一切都往忤逆不孝的苗头上引。
老太君问完,面上尽是鄙夷。
不等婆子回话,又追问:“所以那宋家远亲,到底有没有想霸占她府上的东西?”
“这……”婆子顿了顿,讪讪道:“或许有,毕竟宋将军当时刚得了封赏。”
“他们夫妻二人着急上前线,家里除了尚且年幼的宋大姑娘,没有能做主的主子。”
“这样的情况下,外戚想打秋风太简单了,何况宋将军一家子都不是簪缨世家,族内的人不懂规矩,早年就是穷乡僻壤的刁民。”
“他们的亲眷也多是如此,不过我想,既然伯爵府刚立下,那些亲戚打秋风也不敢太过分。”
“照顾或许也有,后来宋老太带着二房的人来,远亲那边就断了来往,上京一直有传言,宋老太和二房的人是宋大姑娘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这件事,当年闹得大,老太君有所耳闻。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家,她没仔细去听,只隐约知道一二。
早知道那家的孽障会成为藏之的媳妇,说什么她都会问清楚!
老太君不喜欢伯爵府,厌恶宋予恩,面上自然没什么好脸:“所以你的意思,宋予恩想把宋家几个都赶出去。”
“理由呢,既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至亲,为何宋予恩要把脸面搭上,跟他们翻脸?”
婆子犹豫一瞬,视线又朝王氏看去。
王氏淡定的给老太君补菜,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故作不知。
婆子就懂她的意思了,咬咬牙道:“宋将军夫妻不在,宋大姑娘无人管教,性子嚣张跋扈乖张忤逆。”
“大大小小的宴席上,不知道出了多少丑,后来下到伯爵府的帖子,全是二房夫人带着二姑娘出席。”
“偶然也会带着大姑娘,但无一例外,只要她出面,肯定会引来不少麻烦。”
“久而久之,宋大姑娘的名声不太好,伯爵府以修身养性为名,将她拘在府上学规矩呢。”
婆子叹了一声:“或许正因为这些事,让大姑娘心生怨恨,在她羽翼逐渐丰满后,想要报复吧?”
“报复?”老太君重重搁下筷子,冷哼道:“家里花心思管教,她不但不服气,还敢反扑?”
“就算宋老太和二房的人有问题,好歹是她的长辈,她就这样对待人家?”
“这种劣根性子,怎么配当藏之的夫人,将来又如何能掌得起整个临安侯府?”
越说,老太君心里越不是滋味。
脑海中,宋予恩在葳蕤庭发疯,把莲花淤泥全部摔在他们身上的场景反复出现。
婆子轻咳一声,并未接话。
王氏适时道:“就你多话,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或许宋大姑娘成了定安侯夫人,身份不同,会改变呢?”
“狗改不了吃屎,我绝对不允许狼心狗肺满腹心机的人,成为临安侯府的女主子!”老太君嫌恶道:
“既是如此,把外头那个叫进来。”
王氏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满是狐疑:“老祖宗不是讨厌伯爵府的人,怎么又要见外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