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让林全去找知县,否则单凭他们两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而且这不是一件小事,是事关郦城,乃至整个庐州
存亡的生死攸关的大事!
当风尘仆仆的宋嘉荣一出现在德济堂,有认识她的人有心想要和她道歉,又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开口。
特别是之前跟风骂过的,更是羞愧难当。
宋嘉荣不理会他们是如何纠结,直接走进药堂,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管事,眉眼缀满着急的问,“管事去哪了。”
治疗瘟疫需要大量的药材,她只是个大夫,还没有资格挪用大量的药材,她也还没有自信狂妄到仅凭她一人就能解决的地步。
“管事的出去了,说是等下就会回来。”学徒回。
管事的还没回来,知县倒是先来了,除了他,郦城的其他大夫也来了。
莫知县在那天结束后,心惊胆战的想着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什么时候会落,连遗书都写好了。
就那么坎坷不安的过了几天,突然收到德济堂的宋大夫让他前往德济堂的消息,还让他帮忙请其他大夫一起过来。
莫知县虽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是能肯定的是,她背后的靠山肯定来头不小,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一次对他来说,可谓是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要是讨好了宋大夫,不知道她会不会跟她背后的人吹吹枕边风。
“宋大夫,不知你叫本官前来所为何事?”莫知县笑得谄媚,哪里还有前几天的横眉冷竖,高高在上。
宋嘉荣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走到正中间,神情严肃,“接下来我想说的事情很重要,希望大家一定要听,并且认真对待我说的话。”
她没有蠢得当着百姓面前说,而是让莫知县和新上任的师爷,药堂里的大夫都聚在正厅里,瘟疫虽然致命,但在还没有落实之前就告诉百姓,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城内物价上降。
宋嘉荣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我消失的那几天是要前往庐州拜访一位老者,谁知道在半路遇到一个村子,发现村子里的人惹上了一种新的,从未出现过的瘟疫,一开始染病的人和普通风寒没有两样,打喷嚏,恶心,呕吐,腹泻,后面发烧,身体却冷得像个冰块,久了,他的身体会出现大片溃烂,而且它的症状很像得花柳病。七天前他们村子里,有得病的人出发来到郦城,我怀疑那人已经入了城。”
“瘟疫一事可大不可小,所以民女斗胆恳求大人在进城的口子设立关口,严禁普通人随意出入,后由官府贴下告示,疫情期间禁一切娱乐,走街串巷,酒坊茶楼青楼暂停歇业,并派出大夫成立疫药房,大家一起研治出解决瘟疫的药方!”
宋嘉荣知道自己蠢笨无脑,想了那么久,也才绞尽脑汁想出那么一个办法。
她的声音清甜软绵,在一堆男人里并不起眼,又恰似一阵软弱的风飘到每一个耳边。
五月份的天,他们竟觉得从脚心底发冷。
要知道瘟疫二字,堪比猛虎野兽。
“忽悠,你就可劲的忽悠,晋国在英明神武的陛下的治理下可谓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哪里会有什么瘟疫出现,要知道瘟疫都是在大灾大害后才会出现的,你说的瘟疫一事从根本上就站不住脚。”最先站出来的是李邙,他一副恨毒了宋嘉荣的模样,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紧接着李邙煽动其他大夫,“我看她就是在妖言惑众!好端端的诅咒我们晋国出现瘟疫,大人,像这种霍乱人心的妖女,就应该实行火刑!”
其他大夫也纷纷附和,“是啊,如果真的是瘟疫,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大夫,你可不能仗着自己看过几本医术就把一些普通的风寒,花柳病说成瘟疫,你可要知道瘟疫猛如虎。”
“退一步来说,就算真的是瘟疫,还是没有发现的新瘟疫,我们就一定能治得了吗。”
连莫知县都隐有不信任,要是在他就任期间出现瘟疫,治得好不好另说,治不了他可是直接人头落地。
“宋大夫,不是本官说,你要知道瘟疫可不是单凭你说有就有的,要是没有,你可知道会对郦城的百姓们造成多大的恐慌,又会有多大的影响,你说有,你又有什么证据,可能拿得出来。”莫知县的意思是,不信。
一旦坐实瘟疫发生,他的官运也得到头了。
宋嘉荣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自己的口说无凭,但现在处于生死攸关之际,由不得她退缩,“就凭我亲眼所见,亲自问诊过,难道还不足够成为证据吗!你说我没有证据,难道大人你要亲眼看着郦城沦为一座死城的时候,才愿意相信我说的吗!”
双手抱胸的李邙冷笑,“你说你亲眼所见我们就要相信吗,我还相信老母猪会上树呢。你说想要成立疫药房,那我问你,研究的什么瘟疫,病人现在在哪里,研究的方向在哪里,我们的旷工费,劳务费,辛苦费,你又打算怎么补偿给我们,该不会空口画个大饼就想指使我们给你干活吧!”
“宋大夫,别以为我尊称你一声‘大夫’,你就高傲得以为自己真成了悬壶济世的神医,一个女人妄图想要挤进都是男人的领地就算了,还真以为自己身为女子,就能对所有大夫施号发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