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许仕达不说话只含情脉脉盯着自已,沈容觉着全身鸡皮疙瘩都开始往外冒。
不悦道:“什么叫帮理不帮亲?我是沈家人,肯定是要帮着自家人,再说了,你们有哪门子的理?我一出来就见着你娘指着人骂,嘴里不干不净的,还好意思说自已有理?”
许仕达见小哥儿面上的疑惑和愤怒不似装的,对自已的暗送秋波也视而不见,有些恼怒,这哥儿白长这么好看,怎么这般不解风情。
陈金燕不想哥儿再跟这家人有什么牵扯,上前拽住人就想往外走。
刚好顾清也从炕上下来,怕待会儿又出什么意外,干脆将沈容的手塞进顾清手上。
叮嘱道:“好孩子,堂屋太乱,你带着容儿回他屋里说话,等会儿再出来。”
沈容原本还在挣扎,但顾清牵住他后就不敢乱动了,心里再憋屈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扶着人往外头走。
这会儿许阿娘也扶着自家儿子从地上爬起来了。
上下摸索查看,心疼道:“儿啊,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
许仕达摇摇头,见沈容往外走,忍不住挣脱许阿娘,上前两步拦住人。
“咱们的事儿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
此话一出,沈大伯彻底沉下脸。
原本顾忌着哥儿名声,不想撕破脸,免得让有心人传出不好的谣言。
但此刻许仕达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双方长辈还都在场,轮得到他这个汉子跳出来,说些有的没的。
“够了,原以为你是个读书人,懂礼仪知廉耻,没想到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说,带着东西滚出去。”
沈大伯发了话,陈金燕和沈阿娘也不客气了,推搡着人往外赶,好端端地被这对母子招惹上,真是晦气。
“哎,干什么呢你们,真是不知好歹,我儿高中童生,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不嫌弃你家低门小户,还是个不好生养的哥儿,亲自上门给足了脸面,结果你们都是群给脸不要脸的粗人!”
许阿娘装不下去了,指着人就破口大骂,言语中的高高在上令人作呕。
沈阿娘和陈金燕也不和她废话,架着就把人扔了出去。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还真当我家哥儿非你家不可呢,真是笑死人,就你家有读书人,我们家辰儿照样今年考上的童生,比你儿子年纪还小,照你的说法,将来更是大有可为,我们也没像你似的到处炫耀啊。”
沈阿娘冷哼一声,瞪了地上的人一眼。
陈金燕见这人还是一脸不服气,冷声道:“我劝你仔细想想再开口,读书人最重名声和脸面,你儿子只不过是个区区童生,闹到最后大家都没脸面,到时候万一影响了他,你可别哭。”
许阿娘被唬住,到嘴边的腌臜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许仕达,指望着他能光宗耀祖,好让自已也狠狠威风一把。
喜婆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给人说亲几十年,也都少有这么离谱的母子,拿着鸡毛当令箭。
来前说得好听,把自已捧得高高在上,没成想真到了要表诚心的时候,反而推三阻四起来,平白污了她的名声。
许仕达也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人只能说出“有辱斯文”这种酸话。
想硬气些吧,结果看到沈大伯沈阿爹一脸不善的盯着他,一旁还有个更加人高马大的沈毅虎视眈眈,他又怂了,畏畏缩缩不敢言语。
沈毅走上前,直接把他推出门,警告道:“还不快滚!”
许仕达无法,恨恨瞪了人一眼,却也不敢多说其他,扶着许阿娘两人灰溜溜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