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和小杏儿留了下来,小杏儿倒是不太记事,这会儿自已在后院玩。
沈辰就有些纠结,坐在阿娘和伯娘身侧,欲言又止。
沈阿娘留下来,无非就是听陈金燕再抱怨几句,开导人将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头好。
这会儿见小儿子没回家也没出去玩,坐在身边皱眉思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儿,怎么了?”
沈辰突然被自家阿娘点名,抬头望过去,眼神更是纠结。
沈阿娘有些奇怪,“到底怎么了,脸都皱成一团了。”
“阿娘,其实今日来的那个许仕达,我好像听说过他。”
“啊,辰儿,什么意思?你从哪听说的他?”
陈金燕冷不丁听到这名字,忍不住抢先问道。
“就是……”
这许仕达原来的确在书院读过几年书,不过中间因为品行不端,被书院劝退了。
今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考上了童生,想重回书院。
听说陈夫子与书院院长有私交,这才想到开蒙时和陈夫子的渊源,借口找上了人,想请人从中牵线。
不知怎么的,就这么凑巧,让他缠上了容哥儿。
沈辰原本不知道这些事,奈何上个月这人才跑到书院去闹过。
堵在院长屋里死缠烂打耍无赖,最后没办法,院长叫了几个强壮有力的学子,才把他请出去了。
这事儿之后在学生间也热议过一阵,关于许仕达当初被退学的原因,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他逛青楼被院长抓到,也有说他带了人到书院乱搞,还有的说他试图诓骗院里夫子的家眷。
总之猜想很多,但都没什么好话,的确是品行不端。
陈金燕听得咬紧牙根,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给沈辰吓得一激灵。
“……伯娘,你别生气,今儿闹这一场也不完全是坏事,许仕达看着斯文,实际就是个斯文败类,不值当的。”
沈辰拍拍心口,见自家伯娘气得变了脸色,连忙开口安慰。
“就是呢,大嫂,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像人不干人事的多了去了,往后啊,咱们还得多打听才是。”
沈阿娘又宽慰人几句,等沈阿爹从鱼塘回来,一家四口才告了别往家走。
晚间,沈松带着夫郎儿子回来,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
他是知道今日有人上门相看的。
按理说,阿娘忙活这么久才定下的人,家里不应该是这死气沉沉的氛围。
两人脸上没什么笑意不说,一个赛一个的面沉如水,只有沈容看着倒是和平时无异。
“怎么了这是?”
沈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晓也一脸疑惑。
小石头好几日没见过阿爷阿奶了,这会儿见着,高兴得手舞足蹈,身子也朝人那边扭。
见着孙子回来,陈金燕总算打起些精神,笑着将小石头抱进怀里,招呼小两口坐下来。
待沈松知道今天许仕达母子闹的这一出,也笑不出来了,隐隐有怒气上头。
挽着袖子就想上门去收拾人,被沈大伯拦下了。
白日里回来,得知许仕达原来干过的好事,他就想找上门去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骗子了,是被陈金燕拦下了。
既然决定不再有任何牵扯,就不该再主动找上门去,平白让外人捏了把柄传闲话。
沈容毕竟还要重新相看人家,闹得太大于哥儿名声也无益。
为了幺儿的名声,沈大伯才咬牙咽下了这口气,这会儿肯定也不会让沈松冲动做傻事。
“行了,都过去了,不能让这颗老鼠屎坏了心情,日子总要往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