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说什么呢?!”
孔云深和沈桃异口同声,都没想到孔阿爹竟会说出这种话。
孔阿爹想的很简单,他不想让孩子们难做,也没有理由要求沈桃咽下所有委屈,捏着鼻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一家人过日子。
孔阿娘是他的媳妇,他放心不下人,干脆就和人一起回村,不会给孩子们添乱,也好让自已心里踏实。
孔云深皱起眉头:“阿爹,您说什么呢?咱家就在这,村里的房子好久都没正经修过,哪有让您跟阿娘都回村的道理。”
自孔云深有印象以来,孔家就在镇上开铺子,村里只有逢年过节会回去看看,根本没有正经修过房屋。
孔阿娘之前住的也是自已娘家那边,看在孔阿爹的面上,也是想从孔阿娘手里捞些银两,那些势利眼才让人住下的。
这会儿孔阿爹说要和孔阿娘两人都回村,正经住的地方都没有,孔云深怎么可能放心。
沈桃也跟着点头:“就是啊,阿爹,家都在这,您和阿娘还要往哪去呢?再说了,家里和铺子上都这么多事,光靠我和云深两人哪里忙得过来。”
说着,沈桃给孔云深使了个眼色。
孔云深当即意会,对自家媳妇投去感激的一眼,附和道:“桃儿说得对,阿爹,铺子上的事情又多又杂,又是年前人多的时候,我一个人担不起来的,还得您帮着我才是。”
孔阿爹闻言迟疑了下,他经营酒铺几十年,自是知道孔云深没说假话。
这会儿要是真当个甩手掌柜一走了之,两个孩子不定得多手慌脚乱呢。
思及此,只好点点头,妥协道:“那我还是先帮着你们忙过这段时日,回村的事儿等年后再说。”
这话主要是寻求沈桃的意见,毕竟他留下,孔阿娘自是要跟着一起的。
这会儿见沈桃面色如常,孔阿爹不由松口气,内心却愈发愧疚。
孔阿娘一直没吭声,一方面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好插嘴,另一方面就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桃,干脆闭上嘴装个哑巴,尽量降低存在感。
商量好这事儿,四人才离了桌,孙婆婆见人出来才进去收拾碗筷,孔阿娘见了也起身帮忙。
孔阿爹没说什么,随她去了。
沈桃抱着福宝回屋喂奶,孔云深去铺子前头忙活。
年前事情多,生意也好,沈桃要带孩子还要操心年节东西的置办,忙碌得没有时间多想。
孔阿娘也不似当初,平日里多和孙婆婆在一块儿说话做事。
只是身子的确不好,家里的药罐时刻都是熬着药的。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除夕前一天。
沈桃将福宝哄睡,正准备去外头炸年货丸子,就听见院门被敲响。
上前去开门,发现月娘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笑盈盈地看着她。
“哎哟,月娘啊,快进来,怎么没带元宝一起?”
沈桃有几日没见着人了,这会儿嘴角带笑,挽着人往屋里走。
“刚哄睡着,这才有时间过来,明日就是除夕了,给你们送些吃食糕点。”
月娘说着,举起手上的油纸包晃了晃。
沈桃也没跟她客气,两家人关系好,送礼也是有来有往的,大方接过人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又给倒了热茶。
“尝尝,云深刚得的新茶,味道不错。”
月娘点点头,手里捧着茶碗,细细品味。
茶汤清亮,茶味醇正,的确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