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玄怀抱着少女侧身迈步走向松树。迎面走来三个饥瘦不堪的汉子,三个汉子看到他头戴玉冠,插金簪,身穿锦布月白色鹤氅,长得龙章凤姿,清雅如画,气宇轩昂,仪貌胜皇家,不似凡人。慌忙跪下道:“草民无状,冒犯大人,还望大人恕罪!”边说边颤抖不已。
徐卿玄朗声道:“只要你们能如实回答几个问题,便恕你们无罪。”
三人齐道:“大人请问,草民知无不言。”
徐卿玄朗声道:“你们是何方人氏,因何至此?”
左边一个短须方唇的汉子先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名叫陈老八,北平府大兴县人。草民举家因避朝廷苛税繁役而逃亡原藉,一家十三口人除了草民流亡至此外,俱死于野外。”
中间一个长须尖唇的汉子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名叫刘四。北平府宛平县人,情况与陈老八一样,全家九口人唯有草民流亡至此。”
右边一个脸颊有数道刀疤,浓须连鬓的汉子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名叫牛老九。乃济南府历城县的大户人家,之所以流落至此,是因为十年前有人诬告草民家曾经暗中资助铁铉守卫济南城。因此被皇帝下旨抄家没财,合家五十余口除了草民外尽死于流放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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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察觉到他们在谈及自己的悲惨身世时是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冷漠,心知他们的心魂早亡,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恻然道:“好了,你们去吧。”
三人重重一磕头,道声“谢谢”,便起身奔往西南城门口排队抢粥。
徐卿玄心情沉重地来到苍松下。那个官差早已等候了不知多久,对他一脸谀笑着把一条铺着软垫,可坐二人的条椅靠在松树下,又将放在小案几上,用干净一瓷碗盛着的热粥端到椅子前。讨好地道:“公子爷何必跟这些贱种乱民套近乎!依小人愚见:这些个杂碎恶民不知礼仪,人穷志短,活脱脱就是一副烂渣骨头。这种人就算是死一万个,十万个,马上就会增加一万个,十万个!不值得公子爷为他们挂怀。”
徐卿玄抱着少女坐在软垫椅子上,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不欲与此势利眼的官差多费口舌,从衣袖中取出一锭十两的纹银递给官差,嘱咐道:“好好善待饥民,此十两白银自当归你。可倘若是面从后背,谎言暴行,此十两白银自当由天收回。”
官差伸双手白银,微微一掂量后,眼冒绿光,一双细眼快被挤成一条线。正欲将银子藏进怀里,陡然间看到徐卿玄深邃的星目透露出洞察其幽隐的光芒,不禁心中一凛,一股无形的气势迫得他双膝软跪于雪地上,磕头颤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高人在上,小人万死不敢欺心!”
徐卿玄伸手将小案几上的瓷碗端来,揭去盖子,舀起一小瓷勺合着甜酱的热粥,沉声道:“知道就好,你去忙吧。”
官差重重一磕头,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向西南城门。
徐卿玄将热粥递到嘴边轻轻一吹,待其温热堪入口后,轻轻地递到少女的嘴边。昏睡中的少女似是闻到了米香、酱香,嘤咛一声,樱桃小嘴轻启。见此情形,徐卿玄喜上眉梢,将一小瓷勺的浓粥一点一滴给她喂下。不一会儿,一小瓷勺的浓粥见底,二勺,三勺,四勺…也顺利地给她喂下。徐卿玄内心喜道:“看来这个少女不久将醒转,不必再去寻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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