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后,他不再理我,走到了床边。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良久也垂头丧气,别人的脾气都是见好,这人的脾气怎么就越来越怪?
我打来热水,放到地上:“爷,婢子给您洗脚。”
他坐起来,靠近我,忽然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听到这话,我瞬间心跳了跳,控制着脸色,尽量茫然道:“哪有味道,婢子怎么没闻见?”将手放到水里,把汗融进去。我已经抽空洗了澡,那些血腥味难道还被闻了出来?
顾玉遥却擦了擦鼻子,道:“一股子兰花香,紫蝴蝶,敢情你今天回去,是特意擦香了吗?”
我心一松,却又一惊。兰花香……
他眼神半是鄙视半是古怪地盯着我:“你终于开了窍?也知道打扮起自己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他,说道:“是爷,你身上的女人香太重了。和婢子没关系。”
“是吗?”顾玉遥将信将疑,慢慢地转过了脸。
我麻利地将他的脚洗好,毛巾一挂,端起盆,马上道:“爷,您休息,婢子去倒水。”
他看我一眼,嘴唇微动,似要说什么。我已经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今天出去遇见谁了吗?”
我脸色不变,转过身,道:“看见了两个巡视的护院,把婢子的院子也搜了搜,不过那时婢子已经出来了。”
顾玉遥嘴角扯出笑:“这样搜来搜去,易园的大夫人还真够草木皆兵。”
我抬起手臂,仔细嗅了嗅袖子,半晌道:“婢子屋后种了不少花,可能沾了些花粉。”
他抬眸微笑:“几时让爷也去欣赏一下?”
我低头一笑:“只要爷想去,什么时候不行呢。婢子给爷引路便好。”
他冲我挥了一下手:“还是这个样子最顺眼,去吧,回来把门关紧了。”
我躬身:“是。”端着盆,轻手轻脚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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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我的阻止并没有起到效果,至少顾玉遥第二天照样我行我素。
他开始对那个杏儿的兴致很高,和她欢声笑语的,加上旁边那个姐妹的煽风点火,顾玉遥现在对杏儿几乎是如胶似漆,好到有求必应。
中午吃点心的时候,还要我去大厨房传饭。
我实在无言,只能垂着头,去为两个闲的没事干的侍女和一个不靠谱的主子跑腿。
过两天我也打探了出来,杏儿本是浣衣坊的侍女,但她的长相颇为甜美喜人,也因此被调去伺候过几个主子。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子风柳,完全就是杂役房帮工的了。但此女有一张巧嘴,经常借故贴在杏儿身边,我猜测,院子里会出现关于杏儿是出身某富贵人家的传言,多半也是她弄出来的。
我东摇西晃地端着酒壶和菜肴回来,因为大师傅说小川出去了,所以只能我自己把这些饭菜端着。
杏儿边上的风柳笑得东倒西歪,正哆着嗓子对顾玉遥道:“顾公子,谁以前不是被捧着生活呀,我们杏儿也是娇贵小姐呢!”
我走过去,将菜肴放到桌上,看她一眼。
这两天除了不停地说杏儿以前怎么怎么娇贵,这个女子就没有别的话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得色,挑衅地看着我,嘴巴暗暗吐出一句:“丑人多作怪。”
好吧。
我垂下眼,并不出声。她大概觉得把杏儿的身份说的越尊贵越好,却根本不理解祸从口出的道理。
饭菜既然来了,顾玉遥不希望我在旁打扰他和美人温存,挥手让我先离开。
回到房里,看了看桌上的铜镜,我揽了过来。
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脸。里面映出一张颇为普通的容颜,其实说普通,都有些牵强了。鼻梁塌着,眼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