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可是用最好的高融羊脂玉雕出来的精品,用玉绒细细打磨过,”老板娘年过四十,见小荷拿起一个玉坠,唾沫横飞地推荐着,“这要是在太极都要卖上两三个金币的,咱家有特殊货源供应,只卖十个银币……”
小荷笑着摇摇头,伸出两个指头。
“两个银币?姑娘,再多给些,五个银币怎么样?你看这雕出的蛇纹,那可是罕见的手艺。”
小荷笑道:“二十个铜币。”
金、银、铜币之间的兑换关系为一比一百。
“啊?小姑娘!别说咱家倚老卖老,咱卖了这么多年玉器,还没听说过有谁卖过二十个铜币的坠子。您还是走吧。”老板娘扯过坠子,不再理小荷了。
小荷笑:“那四十个铜币如何?”
“不行。”
“五十个?那六十个!这可是我的底价了!”
见老板娘掉过头去,小荷不再理会坠子,翻手拿起一个手链,道:“这个链子我出一个银币。”
“一个银币?一个银币可以买上面一个珠子。姑奶奶哎,您还是走路吧,咱不卖了成不成?”
阿弗托里克在一边哭笑不得,小荷砍起价来真是骇人听闻,不过他还是颇为佩服老板娘的神经,当年小荷成用低于成本两倍的价钱买一对镯子,而那个老板被挤兑得几乎吐血。
小荷也不懊恼,拉着阿弗托里克又换了另一家。
在阿弗托里克的头晕目眩中,小荷终于在第五家小摊上买了一个坠子,价钱:九十个铜币。她对老板是这么说的:“九十个铜币你不卖?我明明知道你想卖的。你想卖就直说嘛,不会九十个铜币我不买,而你给我两个银币我偏要买的道理。啊,你摇头?你摇头是不是说你给我两个银币我不应该买,我应该花九十个铜币来买?噢,你又摇头了,我说老板,你整天摇头可不是办法,摇坏了脖子还是小事,要是晃晕了头把铜币当成银币可是不好的哟。你终于点头了!哈,这是九十个铜币。收好了,可别被人偷了。”
老板愣怔怔伸手接钱,尚且不明所以,小荷拿着坠子又加了句:“这是铜币,不是银币哦。”
老板当场晕倒,据说以后再也没有出来卖过东西。
小荷转过身贴到阿弗托里克的胸口上,踮着脚,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眼睛“深情”地看着他。
阿弗托里克脸上猛红,手足无措,尴尬道:“小荷……这里好多人……”
小荷:“干什么?不许想歪!我给你挂上坠子。”
阿弗托里克心里却暗暗得意,偷眼观瞧时,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并没有特别“照顾”他们二人,舒了一口气道:“小荷,我打架的功夫要是有你砍价的功夫一半就成了。”
小荷把坠子在他颈上弄妥贴,道:“你是在赞美我还是讽刺我?别以为你是龙骑士我就不敢打你哦。”
阿弗托里克大头猛点道:“知道知道,我怕得很。”
小荷拍了拍他胸口,道:“知道就好。这个坠子可别弄丢,要不我和你算帐。”
阿弗托里克道:“嗯,我会把它当成你一样护着的,只要我在,它就不会丢。我还会每天亲它一口。”
小荷脸色羞红道:“呸!谁允许你亲了,我打你!”
阿弗托里克大笑着受了她一击,那拳头软软的,像棉花一样。
边走边看,二人不知觉走上了通往城门的大路。这里人流更挤,不时有面带尘土的骑士从城外飞驰而来,行人迅速闪往两侧。
小荷紧抱着阿弗托里克的胳膊道:“这么晚了,人们都出来干什么?”
阿弗托里克道:“在街上游荡的人,多半来自其他城邦,晚上守在帐篷里很冷,不若出来转转,也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
“嗯,”小荷打量着人们的面目表情,大部分还在有说有笑,“妖兽临城,这些人为什么看不出害怕呢?”
阿弗托里克:“这个我也不大知道,兴许是都对明王陛下很有信心吧。”
这时,旁边一个老人插话进来:“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二人停住,阿弗托里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