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程雪松的那一刀下的很精准,没有给祁宗讯一厘米活下去的机会。
“起来。”
祁扬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他顺着裤脚一路抬头向上看去,对上祁晗藏在镜片后冷冽阴骘的目光。
祁晗无法接受自己的命令得不到执行,他将祁扬生生拖拽起来,往墙边一掼。
“祁宗讯死了。”祁晗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什么表情地走向祁扬,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祁扬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对抗,只是静静看着他:“是,死了,你怎么不开心?”
祁晗眼角微微抽动,突然笑了起来,他凑近祁扬:“我当然很高兴,但我总不能表现出来吧?”
“……”
祁晗松开手,跟不远处等候的警察强扯起一个勉强的笑:“抱歉,我哥哥刚才太伤心,现在好了,现在可以去做笔录。麻烦你们过来扶他一下好吗?”
这段时间祁扬进警局的频率高到了频繁的程度,面对熟悉的问讯,他神情略显呆滞,但十分配合,事无巨细地交代了现场发生的一切。
现场所有人的口供,与监控画面,都让这个刺杀行为看上去已经清晰无比。
从分局出来后,坐在不知前往何处的车上,祁晗安静了没多久,就颇有兴趣地跟祁扬说起:“你妈被带走之后,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发现居然真的是精神病了。”
祁晗摊摊手,笑了:“太戏剧了。”
“当年祁宗讯把她一个正常人塞进精神病院,肯定没想到,真被关成精神病了之后,把他捅死都不用付多大责任。白死了,你说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祁晗忍俊不禁。
“不用判吗?”祁扬靠在后座,轻轻问。
祁晗看了他一眼,这是他上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祁晗打量了他一下,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他盯着祁扬,说:“你想让她坐牢吗?精神病人杀人分情况吧,这个你也知道。”
“……”
“不过到底属于哪种情况,还得看我心情。”祁晗语调懒洋洋地,但目光却像蛇一样紧盯祁扬,抛出他的要求:“这样吧,你付出点什么,我心情好了,她就无罪。”
祁扬侧过脸去看向窗外,对于祁晗,他都懒得有情绪。
这人会提出多变态的要求他都不意外。
“哦,要干什么呢?”祁扬语气平平地问。
祁晗嘴角那点调侃的笑意落了下去。
祁扬看向他,眼中死水一样沉:“给你当玩具,像高中的时候那样?”
“高中?”祁晗想了想,他蹙眉:“那也太小儿科了,那时候只是我烦你,找人治治你,怎么,你就记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