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慎如开始发觉老头子话里有话,于是再也不吭声了。不过她也只能做到表面安静,脑袋里还是仿佛有个洞,在不停往外吐怪味泡泡。
一直到连续去过叶教授的诊所好几次,并且都平静无波地完成了所有治疗之后,那个洞才慢慢变得隐形。
阑尾炎术后第十二天,顾慎如归队报道,开始逐步恢复训练。
最开始的训练强度很小,动作也要特别小心,让她感觉憋憋屈屈的不过瘾。正因此烦闷时,突然又想起之前,某人曾三番几次地要求她在恢复期控制训练量。
“……做好这些,你就不会再见到我。”虽然已经删了,但那条短信她一天都没有忘记过。越是不自觉想起,就越心烦。
最终,她开始给自己一点一点加训,偷偷地。
她说的话不算数了。至于对方说的算不算,她不知道。
只是隐秘地希望,他不要食言。
作者有话说:
别走,还有。
第19章
顾慎如的身体底子足够好,稍微超负荷的训练影响并不大。术后一个月,她的体能基本恢复,可以正常上冰训练了,只是还不能练三周跳。
另外,她的足踝治疗成果也颇为显著。在叶教授给她把针灸推拿激光等等各路手段都用上了之后,顾慎如惊喜地发现她之前几乎半残废的右脚甚至都快要恢复到最佳状态了,可以支撑一整天的训练而不会肿得连鞋都脱不下来,平时走路也不瘸了。
手术恢复期吃胖的那几百克体重也很快也被她给刷掉。在训练特别投入的某些时刻,她甚至感觉像是找回巅峰时期的轻盈感和振奋感,恨不得立刻有场比赛让她去释放一下。可惜的是,新赛季还没到拉开序幕的时候。
虽然没有比赛,冰演季倒是如约而至。到五月底,她的邮箱里就已经堆满了各种演出和冰雪秀的邀请。
六月初,顾慎如开始摩拳擦掌,因为来自欧洲的ulonice(ol)系列大型冰演的首场海外秀即将落地北城。
ol在业内万众瞩目,可以说是花滑界除了冬奥之外的年度盛典。以往,顾慎如每年会被主办方的邀去做演出嘉宾,只是前两年受到疫情和伤情的双重影响,她虽然精心准备了节目,但最后都抱憾错过了,所以特别期待这一次的北城站首秀。
让她兴奋的不光是终于可以把准备已久的新节目拉出来溜溜,还有就是可以见到很多认识的人,比如一起参加过比赛的各国选手,更比如她的异父异母同双胞胎妹妹jen。最近她和jen的联系少了,常常都很挂念。
冰演没有比赛的压力,对她来说就是个大趴体。她近年来虽然社交的时间很少,但本质上还是个人来疯的性格。
到演出前几天,顾慎如又变得像小时候一样了,做梦都是在冰上转圈圈,一圈一圈不知疲倦。
ol团队隔离结束的那天,顾慎如特地请了半天假去接人,主要是奔着jen去的。三月份世锦赛上两个人匆匆一照面,状态都不好也没多聊,这次她已经跟孟廷说好了要带jen回家住,还约了梁芝。梁芝提前把海底捞包厢都定好了。
然而到了酒店门口她才得知,jen没来。
发邮件过去问,半天后才收到短短的一封回信。jen跟她说了声抱歉,伤病原因临时放弃了表演资格。
像ol这样大热的冰演活动,由于邀请的多数是在役运动员,节目单和出演名单的确是会根据各个选手的时间、状态以及身体情况不时地变动,常常到了最后一刻才能定下来,所以说jen的缺席其实很正常。
但顾慎如免不了地有些失落。想到jen先前提过在考虑退役,现在又说身体状况不理想,她有点担心,无奈jen的视频电话打不通,邮件也不回了。
好在,其他熟面孔的到来多多少少中和她的遗憾,尤其是那几个热情洋溢的欧洲人。
几个人高马大的欧洲妹子枉顾疫情期间保持社交距离的要求,借着贴面礼耍流氓,都快把她的脸给亲肿了,还把她抱起来玩击鼓传花。
没办法,她长得就是个又嫩又乖的样子,在这帮老外眼里像个东方娃娃,一笑起来眼睛是月牙形,狠狠戳中他们的萌点。
顾慎如差点被那几个欧洲女人像拐带儿童一样拐去cb嗨,最后还是怂怂地拿老吴当挡箭牌溜了,主要还是怕孟廷知道。
下午她回到了训练基地,发现队里也很热闹,因为常驻海外的三队也回来了。
所谓三队是第三国家队的简称。与顾慎如所在的主力队一队,以及着重培养新人和后背选手的二队不同,三队新成立不久,长期驻扎海外,主要吸收和培养为国效力的海外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