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圆的托底,掐银丝勾勒的精致薄荷叶,虽然最后的成品并不完美,但许念到现在还记得他当初为了做这一对小袖扣费了多少心思。
alpha昨天来找过他,所以他当然知道那人买了今天离开的机票。
其实许念以为,按臭弟弟的性子、今早临走前怎么也要来工作室再来赖上一赖,可半个上午都过去了,他都没出现。
不是失望,他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许念不觉叹了口气,翻完旧手稿,他忽然觉得有些累,就坐着稍微歇了一会儿,可不多久竟开始觉得热。
明明还没到中午,工作室开着窗,空气流通顺畅,吹进来的海风都是凉的,但许念就是觉得又闷又热,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被堵住了,有汗却发不出来。
这感觉不太对劲。
虽然不确定,但隐隐约约像求偶期的前兆,可许念身上快一年都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了,他连护颈项圈都是搬到青城后才又开始戴的,而且许念的求偶期稳定在每年的七月底,就没在工作室里备抑制剂。
这是oga的疏忽。
以前求偶期降临前许念都会有感觉,但大概是上一次被用了药,所以这次开始的也很突然。
气力抽离,许念发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他腿很快就软了,怕是没有能完整下楼的能力,可他的手机也不在身边,就只能扯着嗓子喊:“程英……”
许念叫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果然是求偶期到了,连喊人的声音都开始发颤,听上去软绵绵的,求-欢一样,而且楼下人多声杂,他那么小的呼救声根本不可能被人听到。
接着,oga喘息声乱了,喉咙也开始痒,他这次求偶期来的猛烈,不多时身下就出现了难以言喻的失重感。
许念慌了,忙端杯子喝水去压,却不想自己手抖的连抓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玻璃杯落在地上一声碎响,就算杯子是他自己掉的,oga也被那声音晃了下神,他看着满地的水和玻璃杯碎片愣了愣,然后就想把身旁的椅子也推翻。
他的呼救声远没有碎玻璃的声音来的大,就算楼下忙,他们也总能听见二楼这些异响。
可许老板当初为求舒适度,买的椅子都挺沉,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根本没有推翻它的力气。所以许念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把桌上那些旧手稿本和瓶瓶罐罐的珐琅料全部掀翻在地,“唔…程英……”
还是没有人来。
“…程英……”
许念一遍又一遍喊着程英的名字,他手撑着桌子也再站不住了,所幸他抓住了刚才怎么都推不倒的椅子。
珐琅料都装在玻璃罐里,加上之前手滑摔碎在地上的杯子,二楼到处都是碎玻璃。若不慎晕倒、摔在地上肯定会受伤,所以许念用最后的力气坐在了椅子上。
“程英……唔沐、沐晟松……”
许念燥得厉害,身上“有所需”的感觉也愈发强烈,他喊了程英多次无果,嘴里不知不觉又换成了沐晟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