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许念的话,纪之彦脸上的表情难辨喜怒,他向oga伸出了手,后者正愧疚,以为他是有所需、立刻就靠近接住了他的手,却不料病床上的人忽然发力、让自己一个踉跄直接弓身跨坐到了他身边。
臭弟弟动作太突然,许念坐上-床后一愣,下一秒那人就倾身靠了过来、近的同他呼吸可闻。
就这样,纪之彦又笑了,然后抬起正输液的那只手,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许念眉心,“别皱眉了。”
“我……”
“不然我可就认定你是在心疼我了。”
“纪之彦……”
“你看,你果然还在乎我。”
alpha向来擅长打断别人,oga又被他说的插不上话来了。
许念张嘴却失了声,这都什么时候了,纪之彦竟然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病房里,两人间有片刻沉默的空白,床上人隔了半晌才开口,“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而且我也没后悔,因为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
“不过。”纪之彦一顿:“腺体的事还是别告诉奶奶了,她年纪大了,不是好消息就别听了。”
“还有……”
alpha抬头,认真看了身边oga一眼:“我怎么……好像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
……
纪之彦的话让许念心凉,他忍不住喉咙一酸。
被切去大部分腺体、失去了alpha所有的种族特征,当然也对信息素不再敏感了。连自己的信息素都失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闻得到别人的信息素?
纪之彦才不是不在乎,但他在乎的和许念以为的不一样。
比起后颈的腺体和alpha的尊严,他当然更在乎许念的安全,就算失去腺体他也不会后悔。
只是当纪之彦发现空气中只剩下医院枯燥的消毒水味道,当他又一次失去了让他魂牵梦绕的栀子花香,当他真正理解了“腺体不能用”带来的影响后,他也是真的慌了。
纪之彦鲜少无措,他不愿在许念跟前难堪,就抬手扶额、挡住了自己的脸。
遮住了那双锐利冷淡的黑眸,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臭弟弟莫名有些脆弱,而看着他被缠了厚纱布的脖颈,许念忍不住喉咙一酸,“纪之彦……”
“信息素而已,没什么。”
收手、再抬眼时,纯黑的瞳孔沉静异常,纪之彦脸上那一丝动摇的裂痕也修复了。
他从床头拿了手机,随便一搜,果然自己昨夜受袭的事已经上了头条。
网上又吵起来了。
纪之彦从不愿许念站在风口浪尖,他对外一直有要求有交代,所以新闻完全抹去了许念的存在,只把昨晚的事定义为由“缓释剂”引发的alpha斗殴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