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妮儿那回来后陈娇就急急忙忙回到屋子里,偷偷在柜台前观察对面的情况,房门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屋子里也没人,难不成段长青还在罗晓棠屋里?这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陈娇当然知道段长青不是那样的人,奈何心里直痒得不行,非要一探究竟才行,就算不是在罗晓棠家里,也肯定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吧?今天是周末,他又不用去部队,能去哪呢?
陈娇说着向陈颂的屋子望过去,隐约便见得里面有一个恩正在桌前吃饭,好,就去问问陈颂!
“咚咚咚!”
陈颂一手拿着馒头,刚咽下一口,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了个神,待要问什么人,忽见的窗户外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陈娇向他招招手,一边说道:“陈颂,快给我开门。”
陈颂忙忙站起身,边开门边说道:“陈娇,你怎的来了?”
却见陈娇也不进来,只是问道:“你见段长青了吗?我这从外面回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哦他啊,好像带着罗晓棠去见领导了,因为罗晓棠不是代表我们家属院要上台表演嘛,说是带人过去熟悉下。”
“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是上面的命令,对对,说是去彩排。”
陈娇点头道:“我知道了,行……你才吃饭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好。”
望着陈娇渐渐离去的背影,陈颂若有所思,以前段长青也有很多突发事宜要出去处理,也没见陈娇这么焦急啊,这次是怎么了?莫不是吃醋了?他虽情商不高,可也知道这女儿家的心气,不禁暗道下次段长青回来了一定要告诉他。
且说出陈娇回去一个人独守空房,小虎子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说是去县里的小伙伴家,晚上才回来,眼见着到了饭点,一个人都不回来。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无助感,委屈感便泰山压顶了过来,陈娇渐渐红了眼眶,想她自己怎么就跟段长青闹成了现在这番样子,错确实是错在她,可是她挽回也没用了,早知如此,当初怎么找也不该说那种话的。
一股悔恨涌上心头,不知道今后又该怎么办,明明白天还说着以后尽量减少和段长青独处的时间,这一下午不见人,就着急了,可他段长青也不是一点错没有啊,谁叫他一开始说什么不要给他出去丢人这种话,当了个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下就膨胀开了?所以陈娇才反唇相讥的,现在想想,可能段长青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当了排长后,就更有底气了,不料想一下激怒了陈娇。
所谓当时只道是寻常,他们今后,若还是一直这种尴尬,一句话不对就不说话了,干个什么都有些别扭的状态,那趁早别过了,何苦互相看不顺眼呢。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小虎子。
为了小虎子,陈娇是可以忍受这种状态的,反正减少尽量独处的时间呗,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一想到这个,陈娇就觉得自己的无能,终究是把婚姻过成了最普遍的状态,没能将爱情这部分好好保留下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陈娇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啪嗒啪嗒掉到地上,仿佛那些美好的爱情也一点点碎裂,啪啪落地。
陈娇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天一点点的黑了,直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时,才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陈娇忙躺床上装睡,听声音不是段长青,应该是小虎子回来了,他一见家里漆黑一片,想来应该是都睡了,便猫手猫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轻轻将门带上。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在陈娇迷迷糊糊间快要睡着时,开门声又一次响起了,这次是段长青。
陈娇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再难入睡,侧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房门倏地打开,一股酒味扑面而来,段长青似乎喝了很多的酒,步伐都是摇摇晃晃的,随即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上,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陈娇受不了他的一身酒味,这要是以前,他肯定一脚踹过去道:“赶紧洗澡去!”或者滚去沙发睡之类的。
可是陈娇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来表现自己的不满了,甚至还安慰自己反正睡着了就好了啊,她不是一直在装睡吗?说着闭上眼睛,极力让自己睡着,段长青应该又是去应酬了吧,在外面那么辛苦,就赶紧睡吧。
不曾想刚安静了不到一分钟,突然一声雄浑的喝彩声响起道:“好!”
陈娇忍不住浑身抖了一下。
只听段长青接着说道:“唱得好啊!好听!”
陈娇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不断往脑袋上冲,接下来,就是装睡也装不成了吧?随即一把坐起身,使劲拍了段长青的胳膊,说道:“你给我起来!”
段长青支支吾吾翻了个身,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陈娇用尽全身力气将杯被子抽出来,一脚踹在他背上,说道:“出去洗澡!”
这下段长青是完全清醒了,他一把坐起身,几乎是用冒着血光的眼睛望着陈娇,老实说,陈娇那一刹那是真的怕了,她甚至都能感受得到马上就要一巴掌扇上来的气流声。
但是段长青没有,只是瞪着她,他喝多了,喝的很多,以至于没有搞清楚现在周围的情况,随即重新躺回去,眼睛一直瞪着陈娇,那个凶狠的眼神,分明是在对她说:“你再说一句你试试!”最后一把将被子盖上去,可能不到十秒吧,他就睡着了,呼噜声隐隐传来。
陈娇依旧是刚才那副神情,什么也没变,是,她可以安慰自己,段长青只是喝醉了,所以,才会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可也正是因为喝醉了,才会暴露种种内心潜藏的恶魔不是吗?
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秒,陈娇下床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