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晚说:“回国,回家。”
&esp;&esp;“等你再好一点,我带你回上海探望你爸妈。”
&esp;&esp;“我回云南。”
&esp;&esp;宋明谦抬起头。
&esp;&esp;陈晚说:“我想他了。”
&esp;&esp;那么轻,那么软,眼神和语气一样。
&esp;&esp;我想他了。
&esp;&esp;宋明谦垂眸,目光落在残汁上。
&esp;&esp;“陈晚,你不怪他吗?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受这些磨难。”
&esp;&esp;她想都没想就说:“不怪。”
&esp;&esp;宋明谦问:“为什么?”
&esp;&esp;陈晚定了定,“因为,快乐比难过多。”
&esp;&esp;宋明谦怔住了。
&esp;&esp;亲生父亲犯罪是事实,杀人放火是事实,霍星是警察也是事实,他们选择了各自的人生,或许中间有天意弄人,有身不由己,但事实不会改变。
&esp;&esp;为什么要把人生里的委屈和失意,嫁接在另一个人身上。
&esp;&esp;爱憎分明,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esp;&esp;宋明谦做不到,但陈晚做到了。
&esp;&esp;任他发了会呆,陈晚才说话。
&esp;&esp;“宋明谦,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esp;&esp;他一听就笑了,“见过这么好看的牛马吗?”
&esp;&esp;陈晚也笑,“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esp;&esp;“你能活着就成,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我舒服。”
&esp;&esp;“对不起。”
&esp;&esp;宋明谦收了笑,嘴角的弧度还没放下,所以表情看起来略为板滞。
&esp;&esp;“陈晚,你欺负人的本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不留一点余地,把我往死里欺负。”
&esp;&esp;她眼睛有点湿,赶紧低下头,想把这阵鼻酸给糊弄过去。
&esp;&esp;半晌之后,还是那句,“对不起啊。”
&esp;&esp;宋明谦接受了她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招数,叹了口气,说:
&esp;&esp;“我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最怕碰到空头支票。行了,这种歪风陋俗你就别学了,不能用我想要的东西弥补,就别道歉。陈晚,我心甘情愿的,我就想你好好活着,有事没事还能气气我,我也当是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