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患呢?”夏翌辰语气依旧轻松。
“你久在京城建业,目之所及就是太子和四王爷,太子和四王爷。可是在四王爷之外,大乾还有很多威胁。淮南道的山贼,可就不是四王爷,也不是你们的人。你们内斗良久,反而让外人寻了空子。虽然这内斗,并非你们所愿。”
夏翌辰看了阿丑许久,飘渺一笑:“你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诚如太子慕天弘所言,跋扈的人未必就是自傲糊涂的井底之蛙。跋扈,只是一种行事方式。他今日方深信不疑。
“我有没有意思不重要,”阿丑摊开双手,“我虽不赞成如今的体制,却也无力改变,只能先生存下去再说。永和堂反扑,我可是随时做好准备的。代价总会有,鲜血还是什么,我都拭目以待。”
夏翌辰桃花眼疑惑地看着无所畏惧的阿丑,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罢了,他能操心的,都操心完了。也许最初,太子表哥就是这样无奈地点拨自己,引导自己,他突然有了些愧疚。
“对了,”阿丑突然说,“春闱近在眼前,怕是四王爷要和你们抢新科进士。我打算故技重施,用医药笼络士子举人,到时候只说是太子的主意,太子出的钱财。”
夏翌辰不意她这么主动帮太子,桃花眼笑意迷蒙:“多谢阿丑姑娘费心。”不过也是,帮助太子,就是对付四王爷,对付四王爷,就是对付容清澜。
“不必多谢,堇堂自有堇堂的好处。”阿丑淡笑着摇晃手中茶杯。(未完待续……)
PS:二更,今天抱歉只有两更,毕业照神马的事情很多,最近毕业季俗事特别多,请大家见谅!
137 璃雪
二月初,会试前夕,各地举子纷纷来到京城建业,赶赴春闱。
郑守凡带着丁举文走近建业城一处二进的院子:“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屋子,那亲戚后来举家去了西北上任,所以就空下了。我们在这住着,安静好温书,可比客栈强!”
“多谢郑兄,实在叨扰了。”丁举文行礼道谢。
“丁兄哪里的话,”郑守凡摆摆手,“我们有过两年同窗之谊,又是同科,客气什么。”他是去岁淮南的举人第十名。
丁举文是知道郑守凡性子的,最是热情外向,便也不再客套了:“总之多谢郑兄好意。”
“待会儿我们安顿下来,先去买些膏烛、木炭等物,这里久不住人,东西没那么齐全。”郑守凡将话题回归人间烟火。
丁举文自是应下无话。
建业堇堂,坐落在花市大街上。五开的门面还算气派,最主要是纵深极大,走进大门后,宽敞大气的布置,总会看得令人有几分雀跃。
而此时门外,丁举文停下脚步,看了看不远处的“堇堂”金字招牌,有些压抑的怅然。
听佟宁信说,她搬来了建业。他似乎总在追随她的脚步,却永远也赶不上。
郑守凡如何能不知当初淮南轰动一时的,堇堂主人拒绝新科解元事件,此时再见堇堂……
“丁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她瞧不上你,是她的损失,日后有得她后悔!”郑守凡当然不让地站在丁举文这边,按理说。丁举文的条件已经够好了,这样摆出去,许多千金闺秀都是愿意嫁的。你一个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丁举文不嫌弃你愿意收你做妾你就该惜福了,还是娶你为妻。可你居然还瞧不上?
“郑兄,我……”丁举文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还想为那女人辩解,”郑守凡忿忿,“女人就该安分知足,她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爹说。做生意本来就是拜高踩低、附会官贵,等你入阁拜候,还需要你求着她?她自己就上来巴结你了!到时候就看她是脸皮厚,还是忘性大。”他嘲笑意味十足。
丁举文沉默不语。
郑守凡拖着他就走:“这女人呀,等你有了功名权势。排着队就来了,到时候你还怕找不到好的?”
此时。堇堂内。念心着急担忧地来找阿丑:“姑娘,这京城是非之地,生意就是不好做。这不,有两位姑娘吵起来了!”
阿丑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有是非才有商机,我去看看。”京城的官贵多,各派势力错综复杂。有争执在所难免。放正心态去解决就是了。
堇堂大厅,两位衣着华贵的少女各自僵持,看上去约莫十四五的年龄,还没有及笄。
左边这位身穿浅紫色上衣。白底紫藤花裙子,外面披着白狐大氅,很是高贵淡雅。她的容貌,堪称精秀绝伦,竟比姿色上佳的容清澜还要美上几分,肌肤吹弹可破,气质清雅淡然,给人一种很干净的纯然感觉。
右边这位,一身挑眼的茜色衣裙,貂裘大氅,比之左边这位,要张扬华丽许多。但观其容貌,却不如左边这位。虽然也是极好的,但还是比容清澜差了些许,气质也有些浮躁。
阿丑瞄了一眼,随即了然:他们的打扮,显然都是大富大贵之家。大家闺秀吵架,哪有自己出手的道理,那可是影响名声的。所以,定然是丫鬟代劳。
所以在这两位姑娘前面,各有一个丫鬟争吵不休。
“明明是我们姑娘先看中这款胭脂!”右边丫鬟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