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羞辱她,她也就认了,谁教她瞎了眼识人不明,可是为什么要把赵航拖下水?
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人糟蹋成这样……
姜志彬假意地叹气。“我只是感到遗憾。看来我的离开,带给你不少刺激,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么堕落,只要是男人都好,连挑都不挑一下,实在是人尽……”
“知道她为什么不养狗了吗?”不知刻意还是凑巧,赵航适时打断他的话,放下刀叉,右手移到餐桌底下,暖暖握住她微颤发冷的小手,口气依然淡淡地、话家常似的没有太大起伏。
“她曾经养过一条狗,就是你说的那种要牠坐就坐、要牠站就站、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她挖心掏肺地对牠好,天真地以为牠感受得到她的善意,也会用真心回报她,没想到牠却狠狠反咬了她一口,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养狗了。如果真要说她有什么错,也只是没看清一点——畜牲就是畜牲,永远别指望牠有人性,即使牠穿上衣服,也只能算得上衣冠禽兽。”
停顿了数秒,望住那张乍青乍白的难看脸色。他礼貌地颔首。“很抱歉,彤似乎有些消化不良,我们先走一步。”
搂住关砚彤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补上几句!
“还有,先生,人尽可夫四个字,最好不要随便对女士说出口,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失风度。”
回程的路上,他们谁也没有开旦父谈。
明明该是美好的两人约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关砚彤好沮丧,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姜志彬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完全不敢去想,他会怎么看待她……
回到家,她丢下一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没再出来过。
赵航望向紧闭的房门,留意了一下时间。整整一个钟头了,她还打算让自己低落多久?
他决定一个小时就算够本了。
“祈儿,过来。”他唤角落慵懒欲眠的爱猫。听闻主人召唤,猫儿乖巧地踱来。他伸手抱起,上前敲了几下房门。“彤?”
“你去客房睡!”里头闷闷地传出这句话。
他不理会,试图转动门把,没锁。
“我不是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蜷坐在床角,埋着头不肯抬起。
“祈儿饿了。”他丢出一句,很有指控意味。
“咦?”她暂时停止沮丧。“你没喂牠?”
“你自己说晚上你要喂,让你和牠联络感情,免得牠不认你这个女主人的。”回得非常理所当然。
“你就不会看情况吗?”她咬牙。
“不会。”这一句更加气死人,将猫儿放上床,拍拍牠。“祈儿,想去哪里就去吧。”
猫儿果真聪明地走了去,窝在她脚边,乞怜地偎偎蹭蹭。牠知道每天晚上是谁喂牠吃东西,饿了找女主人准没错!
关砚彤眼眶一红,猫儿的讨好姿态,在这一刻竟让她感动到不行。
她伸手抱在怀中,心酸到想掉泪。
真的会有人记得她的好吗?每次都好努力地付出,可是都只换来一场空,除了伤害,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狗会咬你,但是这只猫不会。在牠最无助的时候,是你张开双臂收留了牠,在你还需要牠的时候,牠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是这样吗?”她不晓得,他说的是猫,还是……人?
“航,我好难过——”她不再强撑,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知道。”他上前,连人带猫搂进怀中。
她瘫软在他胸怀,无奈又无力地陈述:“我是在他人生最落魄潦倒的低潮期遇上他的。他四处碰壁,找不到工作,三餐不继,连斗志都磨光了,消沉得甚至想自杀。我同情他,给了他一份工作,让生活安定下来,他很努力地求表现,也对我很好。他总是知道我要什么,对我无微不至、小心翼翼地讨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用心过,我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所以、所以就……”
她吸了吸气,又继续道:“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是这样看我的,我天真地以为他的万般体贴是宠爱的表现,从来就没有要他抛却尊严来迎合奉承我。身边的朋友说过他不好,但是那时的我,什么都看不清楚,盲目地把女人最珍贵的一切都奉献给他,直到他藉由我攀上另一个能给他更多的女人,而我,到头来只落得身心俱伤……”
她苦笑。“我的存在让他难以忍受,也许……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