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望向一旁的妇人:“婶子,我那听起来,你们两家和我柳姨家关系不错。”
“她女儿没回来,或许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有去打问过她的下落?”
妇人望着陶桃和沈翊两人,一个文弱书生,一个瘦小书童,不由长叹一声:
“我们两家关系自是很好的。”
“当初我生这娃子的时候难产,还是柳妹妹帮了我,平日里,两家娃子也经常一道耍。”
“柳妹妹前些日子重病去世。”
“还是我们帮着女娃操办后事哩,虽然简陋,但也是咱们一片心意。”
陶桃和沈翊都在认真听着。
后面才是重点。
妇人继续道:
“柳妹妹走了,女娃哭得伤心。”
“在山上守孝,我们都每天做好吃食,给她送过去。”
“女娃没回来,我们也觉得奇怪,我家老头还专门去菜场问询她的下落。”
“但那些邻里乡亲都支支吾吾,只打听到飞鱼帮的人路过,还起了争执。”
“那些帮派横行霸道,咱们老百姓惹不起。”
“老头子去衙门报了官。”
“那些官差却说老头子没有证据,将他乱棍打出来,把他的腿都打瘸了。”
癞子头吧唧吧唧嘴,神情闷闷的。
半晌憋出一句:
“飞鱼帮给那些狗腿子上供!”
“狗腿子们根本不会去查他们。”
“我后来听说那飞鱼帮做人贩子买卖,专挑孤儿寡母动手,女娃她,她怕是……唉……”
癞子头说着说着重重叹息一声,说不下去了,只是从腰间掏出一根旱烟。
叭叭抽了起来。
好似要借着缭绕的烟雾,模糊满腔的愁绪。
沈翊恍然。
所以他们才一听到报官就打开了门。
不是他们心虚。
而是他们知道,报了官没有好果子吃,甚至还会连累他们一家。
都是平民老百姓,哪里愿意去和官斗。
便就只能这样得过且过罢了,这本就是这世道里的生存之道。
陶桃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