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手机已经丢了,温乐也不知道110到底来了没,想到之前地上那人被打断的腿,心里头实在不放心。突然间他觉得身后好像有点不对劲,隐约好像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
&esp;&esp;脚踢上了一节废弃的钢筋,撞在旁边的废铁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停住脚步,果然,在他停下的后一秒,身后那个声音也停下了。
&esp;&esp;是谁,温乐握紧有点变形的抹酱刀。他的脚不好,出事的话不一定跑得掉,那么,回头迎击找机会再逃!
&esp;&esp;温乐继续往前走,脚步声果然又跟了上来。一、二、三!温乐猛地一下停住,快速地转身,压低身体狠狠地挥出了右手中的抹酱刀。
&esp;&esp;砰!一声脆响,那把抹酱刀敲到了一根铁棍上,只见一个肤色偏深的大个头的男人手拿着两根铁棍,眼神紧张而又凶狠地盯着他。
&esp;&esp;不容温乐反应,很快另一个铁棍朝着他的头砍下来,他勉强歪着头躲过,铁棍落了在他的脖子上。这一棍令他痛到几乎快要晕过去,这下子连半边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esp;&esp;抹酱刀掉在地上,温乐咬牙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他看向歹徒身后,面上一副惊喜的样子,大声喊道:“警察来啦!我在这里,警察同志救命啊!”
&esp;&esp;歹徒神色一变,极度紧张的转头向后看,见他上当,温乐抓准机会拔腿就跑。
&esp;&esp;很快,追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温乐慌不择路中好几次差点摔倒,眼看着他拐过一个弯就要跑远时,突然间前面横伸出一只手。
&esp;&esp;那是一只熟悉的手,手的主人有一双红肿流泪的眼睛,拿着一块结实的板砖。
&esp;&esp;恍惚间温乐被对方拍翻在地,脑袋的血流了一地,身上也挨了几下,他觉得头很晕,想要蜷起身体护住内脏,却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esp;&esp;见温乐没了反应,行凶的两人也不再管他,想起老大让他们看住的人,急忙赶了回去。
&esp;&esp;“他奶奶的,撞上个神经病,老子的眼睛差点废了,要不是老大让我看住人,老子非废了这小子不可!”
&esp;&esp;“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去看看人还在不在,要是出了差错,你这眼睛也不用要了。”
&esp;&esp;“艹,倒他娘的霉……”
&esp;&esp;两人急着往回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后地上没了声息的人逐渐消失在一片幽幽荧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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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乐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见义勇为,为了解救被歹徒困住的陌生人,和歹徒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最后不幸牺牲。
&esp;&esp;也许是莫名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又或许是那个受难的陌生人令他想到了自己,温乐觉得这个梦做的真是又长又累。
&esp;&esp;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口渴得厉害,眼还没睁开,就开始在床头柜上找杯子。摸了半天,别说是杯子,他连床头柜都没摸着。
&esp;&esp;温乐不明所以的睁开眼,往旁边一看,这哪是他熟悉的卧室和床,他居然躺在空无一物的地上。
&esp;&esp;他慢慢地爬起来,想开口喊人,可是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嗓子干得快要冒烟,走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水池,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就用手捧着喝起来。
&esp;&esp;水一入喉,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池水意外的甘甜,喝够了水,温乐在池边歇了一会儿。池面恢复平静,像一面镜子,倒映出温乐的样子。
&esp;&esp;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脸,以及从脸上蔓延到颈部,最后浸到衬衣上的血迹,全部都清晰的倒映在湖面上。
&esp;&esp;温乐的手不自觉的放到头上,头上残留的血迹告诉他,那并不是梦,他是真的被人开了瓢,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esp;&esp;可是现在他却不疼不痒,完全没有受伤的感觉,要不是看到水面的倒影,他甚至都以为那是一个梦。
&esp;&esp;是谁救了他吗?
&esp;&esp;他身上空无一物,手机早就丢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血迹泥土弄脏,全身上下最值钱也就只有爷爷让他一直戴在身上的玉坠了。
&esp;&esp;想到这里,温乐的手不禁摸了摸脖子处,但却只摸到了一根绳子,原本穿在上面的玉坠却不见了!
&esp;&esp;他将绳子取了下来,上面还沾着血,绳子没有损坏,可偏偏玉坠不翼而飞了。
&esp;&esp;那玉坠是他们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七岁那年他爷爷给了他,千叮万嘱咐绝对不许他离身,他一直贴身戴着。
&esp;&esp;弄丢了意义重大的玉坠,温乐淡定不能了,赶紧埋头找起来。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到水池边,将衬衣领口拉开对着水面一看,果然刚才那不是错觉,在靠近他心口的部位多了一个从前未曾有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