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夫人不在房间里。”张妈是应陆森野的吩咐上楼给夏语涂药的,上去后却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
“你确定?”陆森野阴鹫地眸子盯着张妈,他下来的时候看到她还躺在床上,小小的一个人缩成一团,就和一个球一样。
“是的,少……少爷。”张妈害怕的答着。
陆森野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一股恐惧,总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他跑上楼,房里确实没有人,他把整个房子都找了一个遍,也没见着夏语的人在哪儿,他一直坐在客厅根本没见她下来过,更不用说出去了。
“夏语……”陆森野又冲进了房间,听到浴室水哗啦啦的声音,水蒸气铺的玻璃上都是雾茫茫的。
“夏语,开门!夏语!”陆森野拍打着门,门却关的死死的,里面的人也不搭理他。
陆森野边叫边踹着门,“夏语,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马上把门打开。”
陆森野等不及,转身朝着天台奔去。
从上面攀沿下来,可以到达浴室外间的蒸汽房。
蒸汽房与浴室内只隔着玻璃门,玻璃哪怕再坚固,用力一敲,终也得碎裂。
那声哗啦剧烈的响声,也打破了他和她之间的阻隔。
他一身狼狈终于出现在浴室内,却只看到她静静坐在淋浴头之下,任由水由上而下,冲刷着她整个身子。
哪怕外面有如此大的动静,她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整个世界里,没有一点点反应。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水湿透,她坐在那里,双手抱膝,头顶之上,是直冲而下的花洒。
将她的直发吹得凌乱,全披散在脸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哭,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有那么一瞬,感觉她的灵魂都像是被水冲走了般,他的心吊在高高的空中,就那么下不来。
“夫人,你开开门。”张妈的叫喊,让陆森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陆森野关了水,飞快地拿起浴巾擦拭着夏语身上的水,水凉的他都感受到了寒气。
她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望着他,头发上仍然湿漉漉不断掉着水珠子,砸在藏青色的地板上。
她的脸色早已由原来的惨白冻成青紫,整个身子也止不住地在发颤。
只有那眼珠子,却是黑得透亮。
她一直盯着他,嘴唇蠕动了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而整个身子,突然之间便倒了下去。
他立马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于怀中,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没有一丝丝温度,仿佛已没了一点点生存的气息。
他紧紧抱着她,衣服被水浸湿,身上的皮肤一片冰凉,凉到全身都开始疼痛起来,他打开门差点把张妈撞倒,抱起她就往门外奔去。
“少爷……”
VIP病房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醒来。
体温已偏向正常,一切的生命体征也已趋于稳定,只是,她不肯醒过来。
口中时常会呓语,他听得最多的是“爸爸妈妈”二字,除了“爸爸妈妈”,其它的,听不清也猜不到。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从送来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也一直呆在那里不动。
身上的手机突然间就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是陈勇的电话。
“陆总,那几个乞丐已经处理了。”
“嗯!”陆森野淡淡地应道,没有过多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