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逐渐放到了宁北的身上,因为他们发现无论场中如何争执,这位小侯爷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曾表过一次态。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一起带着绝对的压迫力,更遑论此刻汇聚在他身上的全都是站在当今神朝最顶端的存在。
那压力就更大。
可宁北却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一样,跪坐在案席之前,手中端着一碗翡翠白参粥,自顾自的喝着,偌大宫殿内,就只有他喝粥的细微声音响起。
就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并没有要下场比试的意思,即便自己对于佛法也颇为精通,但那又如何?
他不是灵眉山上的猴子,更何况神皇如今还在上面看着,他没办法做出判断,既然如此,莫不如不做理会要来的好。
师兄说过,要是你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时机,永远都需要等待。
关虚白静静坐着,既然年殊已经开口,那么之后自然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小侯爷言出惊圣,今日得见,实乃缘分。”
年殊行了一记佛礼,周身金色莲花不停绽放盛开,异象惊人,每说一句话口中就都会吐出一朵莲花,无愧于佛子的美誉。
宁北依旧没有说话,手中的翡翠白参粥已经喝光了一半。
百官们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哪怕年殊贵为佛子,心境无缺,可面对着不停地无视,脸面上也是挂不住的吧?
他们看着年殊。
年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唯独眉心一点殷红仿佛更加刺目了一些:“早前曾听闻国师大人虽修道果,却也兼修佛法,小侯爷身为国师弟子,名师高徒,当不会吝啬赐教一二。”
宁北眉头皱了一下。
儒院席位之上,洛留忽然淡笑一声说道:“佛家讲究不争,怎的到了佛子这里,却只取了一个争字?”
众人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更惊,难不成儒院真的要和宁北同气连枝了不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驳斥白马寺。
他们看着孟先午这位大儒,意图想要看出一点什么端倪出来。
可那张老脸之上只有平和,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宁北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粥碗,年殊提到了国师,现在洛留又主动开口帮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继续无视下去,因此便只能抬头说道:“先前佛子曾言佛海无涯,只取一瓢,故此并无懂与不懂之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有所比较呢?”
用年殊的话来驳斥年殊,这就是最好的武器。
但这位佛子显然是早有所料,闻言反倒是微笑说道:“佛法并无懂与不懂之分,但人与人却有高下之说,听闻小侯爷很高,小僧却也自问不低,因此倒是很想要试一试,究竟是你高,还是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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