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值得让人钦佩的绝不是他的出身和地位,而是这个人本身。
宁北从进入应天府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所有学子的视线,神皇的侄子,秦牧的外甥,国师的弟子,院长的徒孙。
就仿佛人世间所有的光环都能够套在他的头上。
而所有人也都看见了他的天赋,新生大考,藏书阁,秋日祭,儒林路压下小圣人,国宴中胜过佛子,前不久又刚刚取得了新生考核的甲上。
还参与到了对抗神隐的事情当中。
他的经历和成就无不是在证实着这位小侯爷的天赋异禀,可这些对于绝大多数的学子们来说都是很遥远的,或许算不上特别遥远,但一定不会很近。
所有的名声都是听在耳朵里,与之相比,现在亲眼看到的这幅场面就很令人折服,再多的头衔和此刻宁北这幅坚韧所比较起来仿佛都落在了下乘。
“这次坚持了多久?”看到宁北的身体再度被长剑洪流撕碎,有人的喉咙上下动了动,对着身旁人问道。
“还是半柱香,没有增加时间。”
众人眉头一皱,和上次比较起来竟然没有进步,或许很多人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开始希望宁北能够通过这第六层。
说话间,宁北第九次跳了进去。
学子们的心再度跟着提了起来,就连其他九个区域当中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都赶了过来,想要亲眼看看这个小侯爷能不能创造奇迹出来。
死亡。
“这次多久?”
“还是半柱香。”
时间依旧没有改变,众人的严重开始出现了担忧,这样的状况大概是宁北已经到极限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如果继续强行坚持下去的话,很可能会留下抹不去的阴影,从而对日后的修行道路产生影响。
因此立刻就有人开口劝道:“小侯爷不妨歇一歇,反正以后时间还长,要是因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到时候才悔之晚矣。”
宁北听到这话转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在周围看着他,眼中带着钦佩和担忧。
这让他心里一暖,和许多的应天府弟子比较起来,如同关庭那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无妨,我心里有数。”
宁北摆了摆手,明明身体当中有着不小的力量,可在挥手的时候却感到一阵阵的疲惫袭来,让他很想就这么躺在地上,一直的睡下去。
深吸一口气,疲倦的目光再度变得坚毅起来,他没有和众人说的是这两次之所以一直只坚持半柱香并非是自己没办法坚持更久,而是他发现了一点不同。
在万剑穿心的剧烈痛苦当中,他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不同。
就在半柱香这个节点上,他会感到一瞬间的轻松,那让人极为煎熬的痛苦也随之大大减弱,虽然只有一瞬间,可他凭借强大的神魂之力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宁北想要弄清楚这一瞬间的不同究竟是什么,所以才一直尝试,可却总是差一点。
第十次跳进藏剑溪,在最开始无法坚持的剧痛已经逐渐的开始习以为常,在保持自身清醒的同时宁北也在计算着时间。
“半柱香到了。”
果然,之前感受到的一瞬轻松并不是假象,而是真的有所改变。
瞬间,强大的神魂之力笼罩全身,飞速流动的藏剑溪在宁北的眼中速度缓缓慢了下来,四周的一切全都定格成了静态。
无数把剑相互连接密不可分,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就有数百把从他的全身上下穿过,剑尖自背后透出,剑柄还留在胸前。
“这是什么?”
宁北低头看着,他忽然注意到在数百把剑当中有一把通体虚幻,颜色古朴的剑和其他的剑流比较起来显得有些特殊,抬手朝着那把剑触碰过去,手掌所过之处会从其它剑身之上穿过,带来阵阵疼痛之感,可奇怪的是,当他终于碰触到那把虚幻的剑之后,这种疼痛却骤然间消失不见。
甚至掌心之上还传来了阵阵清凉之感,竟是将他浑身上下的疼痛都缓解了大半。
“就是这个。”宁北很确定自己这几次感受到的不同寻常就是这个,一把剑,看上去和其他的剑有些不同,这也让他想起来最开始那名学子和他解释藏剑溪之时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