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只见她脸色镇静,微笑如花,毫无一点死亡的恐惧,甚至连一点毒性发作的痛苦也看不出,心中暗暗赞道:人云视死如归,她可算当之无愧,想我徐元平预知死亡临头之际,也难有她这样一份从容和镇静。
荒野的秋风,吹飘着丁玲被散的长发,簇簇的树叶声,和着她均匀的呼吸,一阵阵少女的幽香,扑火徐元平鼻息之中。
一个娇艳如花的少女,正当她散发着青春的容光时,却突然要离开人间,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啊!
奇怪的是死亡前竟没有为她带来一点悲抢和忧伤。
但见日光移动的树影,又向前推进了一尺,默算时间,已过一顿饭工夫之久。
凝神听去,只觉她呼吸均匀,毫无半点死前的迹象,倒像是春梦正酣。
嫩红的脸色,依然是娇艳欲滴,嘴角间樱唇微绽,笑容依旧。
徐元平愈看心中愈是怀疑,暗自忖道:人死前气绝,心脉行血均将静止不动,她呼吸照常,眉展色艳,哪里像要死的样子,当下把手臂摇了两摇,低声叫道:“丁姑娘,丁姑娘……”
丁玲缓缓睁开垦目,望了徐元平一阵,茫然问道:“我死了吗?”徐元平摇摇头道:
“不会吧!你一点也不像要死的样子啊!”丁玲忽然挺身而起,挣脱了徐元平的怀抱,举手理理散发,道:“奇怪呀……”她举起右手,轻启樱唇,咬了一下食指,接道:“我真的没有死啊!”
徐元平道:“江湖上盛传你们鬼谷二娇诡计多端,看来确实不错……”丁玲急道:“那白线娘绝毒无比,咬人必死,我为什么不死呢?”徐元平笑道:“你没有死,倒是把我吓的心惊肉跳……”。
丁玲接道:“不信等一下你问系老前辈,白线娘咬中人后,还有没有救?”
徐元平心中一动,忽然想到,达摩真经上一句真诀,极刚则柔,若有所悟的啊一声,道:“我明白了。”
丁玲急道:“你明白什么?我要是故意骗你,叫我不得好死!”
两行珠泪,夺眶而出。
徐元平笑道:“休息什么?我没有说你骗我呀!”
丁玲拂拭一下脸上泪痕,道:“真奇怪,为什么我不死呢?”
徐元平笑道:“二毒两相冲,各失其性,医道上有以毒攻毒之说,大概就是这个原理了,你体内留有三阳气功之毒,和这白线娘剧毒有着互相克制之妙……”。
丁玲赐了一声,道:“是啦,白线娘毒属于纯明,那三阳气功,却是阳刚的武功,两毒侵体,阴阳相克。”
徐元平笑接道:“就是这个道理啦……”。
忽然想到了答应丁玲之事,不禁默然一叹,懊而往口,大步直向神丐宗涛走去。
宗涛和易天行仍然静静的躺在地上,但两人一般的满面红光,似是神志已复,都正在暗中运气打通受制脉穴。
徐元平伏下身去,暗运内力在宗涛胸前推拿了一阵,宗涛突然长吸一口气,挺身坐起,目光一扫易无行,笑道:“他还得见时才能醒来?”徐元平还未来及答话,易天行忽的挺身而起,接道:“不劳宗兄费心!对宗涛怔了一怔,道:“易兄功力果然是高过老叫化子。”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如果兄弟不计身受内伤之害,一盏热茶之内,可以自解受制脉穴。”
徐元平对易天行自通脉穴,心头甚为惊骇,暗自忖道:“此人武功,果是高人一等。”
易天行缓缓站起身子,目光掠过丁玲投注到金老二的身上,冷笑一声,道:“金老二,你过来!”
金老二身于一额,但却又不敢违命,慢步走了过来。
徐元平双肩一晃,横跨五尺,挡住了易天行,大声喝道:“你功力是否已复?”易天行道:“已复八成。”
徐元平道:“好,现在我可以动手了。”呼的一掌“神龙出手”直击过去。
两人已动手相搏过一次,对彼此的武功,心中都已有数,出手一击,用出了七成以上的功力。
易无行横向一侧让开,反手一招“冰河开冻”横里击来。
徐元平左手一招“穿云掌”硬接了易天行反手一击,长啸一声,欺身而上。
易天行右手一招“指天划地”幻出一片掌影,想把徐元平欺攻而进的身子挡住,哪知徐元平的身法奇奥,竟然避开了易天行护身掌影,直逼身前。这奇奥的身法,不仅使易天行大为一骇,就是旁侧观战的宗涛,也为之心神一振,只觉他那巧妙的一转,任何一招也无法封挡得住。徐元平一数近身,这时两手齐出,左掌右指,交相迫攻,修忽之间,劈了五掌,点出四指。
这五拿四指,不也迅块绝伦,而且毒辣无比,指装大穴,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以置人死地。
易天行被那一气呵成的快攻,迫得连连后退,躲过九招,人也刚好退了九步,到了一座高大的青坟前面。
这青冢四周,满生着尺余左右的青草,易无行被迫得退入了草丛之中。忽听宗涛大声喝道:“住手。”纵身一跃,直扑过来。
徐元平、易天行听得宗涛大喝之声,都不禁为之一怔,齐齐向完涛望去。
但见家涛迅如电奔一般疾射过来,掠着易天行衣换而过,右手挥处,在易天行身后一抓,又迅疾向后退了三步。
易天行怕他突然出手,伤了自己,早已暗中运功戒备,蓄势相待,见家涛迅快的向后退了三步,才松下戒备之心。
转脸望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