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道:“先生,牛马都是四条腿的牲口,有何看不得?且请先生用药便是。”
见皇甫端为难,乐和上前劝道:“大嫂,此处乃是医治马匹,若治坏了牛,两厢为难。
城西有李大夫,善于看牛,定能医好,自去便是。”
有人劝说,民妇不好坚持,牵着牛走了。
皇甫端上前谢道:“我观那牛,已然病入膏肓,那妇人定有所图,幸得兄弟解围。”
乐和笑道:“怕的甚么?新朝入主,法纪森严,这妇人不蛮缠便了,胆敢讹人,免不了琼州走一遭。”
“皇甫兄弟,别来无恙乎?”解宝行礼道。
得遇旧日兄弟,皇甫端也是欣喜,告罪停了生意,只请屋内叙话,又着小厮请萧让、金大坚来。
故人团聚,十分欣喜,说了旧日的情谊,又说了近来的境况。
四人本有积蓄,亦各有本事傍身,日子也还过的安稳。
聊了一阵,见解宝一身行商打扮,不免好奇。
萧让追问缘由。
解宝道:“广西四川全下,我国与大理国已经接壤。
且不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便是那土地,本为中国故土,不可不收回。
小弟此来成都,本是为了领一批货物,前往大理贩卖。”
乐和道:“佯装行商,只可看其大路城池,不得小路确实,恐不大稳便。
再则,兄弟本是急躁的性子,如何能够做得好此等勾当?”
“人手紧缺,实在无可奈何。”苦笑一声,解宝又道:“大理多崇山峻岭,道路难行,我军已经派出千余人往看。
好在时间还有,不甚着急,总有瞧破其虚实的时候。”
听闻要对大理用兵,几人不免想起昔日征战的光景,又说了许多话。
解宝道:“几位兄弟日子逍遥,小弟本不当多言,然,心里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兄弟有话,但说无妨。”皇甫端道。
解宝告了声罪,道:“兄弟各有本事,如今屈居市集,实乃大材小用。
皇甫兄弟相马、治马、养马之术,天下无双,如今只为一兽医,实乃委屈。
北伐金辽夏困难,盖因缺马,我知本地正在筹办马场,只是无人主持,实在难行。
兄弟若出,三五年得万余好马易如反掌,到时自可随着大军北上,亦有建功立业之时。”
皇甫端听了,不由心动。
当个兽医,虽然生活不愁,然实非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