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许是觉得脸面挂不住,从地上跳将起来,就要与黄云拼命。
就黄里正这七老八十的,怕真不是妇人对手。
“够了!”她男人按住她肩膀,道:“别人都去,我黄二如何能不去?还要不要脸了。”
说着,黄二走到前面人群里。
“不错,是个男人。”黄云赞道。
妇人不依,径直躺倒在地,拉着黄二的裤脚不放。
只听她嚎啕大哭道:“当家的,那么多军兵,偏偏少不得你,你要是死了,我们娘三个怎么活啊!
今天你要是敢走,老娘立刻撞死在你跟前。”
黄二立刻陷入两难,只眼巴巴地看向黄云。
“来人,给她拿绳子凳子,让她去死!”黄云骂道:“整天算这算那,算没算过宋贼打回来是什么后果?
黄二家的,你自己说,你你家前后溺死了几个娃娃?”
闻言,妇人立刻停下嚎哭。
本来只是干嚎,眼中无泪,此时却不禁泪流满面。
黄云并不理他,继续道:“你如今在矿里卖饭,每个月赚了十多贯,可还要继续干?”
他又看向看向人群中,喝道:“张石娃,你还记得你娘怎么死的?”
张石娃没吭声,默默地走到了前面。
他六岁那年,年景不好,家里一粒米都没了。
为了让家里四个孩子活下来,张石娃他娘把自己卖到了青楼里。
原以为可以攒钱赎身,结果去了不到半年,便被客人折磨死了。
没有赔偿,便是遗体也没钱运回来。
想想那个时候,真不是一般的苦。
下面不用说,剩余的五六个人都出来了,只有黄二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尴尬。
“还不过来!”黄云喝道。
“哎。”黄二搓着手走到前面。
她浑家张了张嘴,却没再阻拦。
点了点人数,黄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古筑村青年都齐了,不错!”
古筑村的村民,以及新近搬迁来的,基本都是依靠漓渚铁矿讨生活。
晚间铁矿停工,他们都回家休息,事故聚集齐全。
“乡亲们啊,不是我黄云逼大家去送死啊,实在是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