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请来医生,医生说他是因为疲倦睡着了。
我又坐回床边,望着他的脸,心里想着刚刚那一团糟的事。
那天晚上繁音对那段视频完全没有态度,虽然我没来得及问,但他现在的状况已经表明那段视频伤害到了他,同时也伤害到了小甜甜。他当时大概是在强压着,因为如果他在那时精神崩溃,我们就要全军覆没。
虽然他常常欺负我,但这一刻,我却忍不住心疼他。因为我早就已经明白,他的世界与我的不同,运转着与我的完全不同的规则,在那个世界里,人命是商品,女人是玩物,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所以,在他眼里,用我的命,去成全他自己的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与其他男人不同的是,他从来没在生死之间这样的大事上掉过链子,更从来没有在这种状况下抛下我,甚至,他对自己的残忍丝毫不亚于对我。
繁音一直睡到晚上,这期间繁爸爸打了几个电话确认情况,他说医生希望我能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做个录像记录,他们也觉得旧景重现是个难得的机会。
我便在花瓶后藏了个摄像头,刚藏好没多久,繁音就张开了眼睛。
我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他便面无表情地下令:“去倒杯水。”
说得还是英语……
我连忙去倒水,问:“需要帮您调床么?”
他没吭声,我便过去给他调了床,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他喝了几口,这才撩了我一眼,问:“新来的?”
“嗯……”
“学生?”
“嗯。”
“医学院?”他可能以为我是来打工的护工。
我说:“航空学院的。”
他又看了我一眼,兴趣更浓:“学什么?空乘?”
“飞行。”
“不错。”他笑了一下,说:“去叫我的助手。”
我便要把床给他调回去,但他说:“不用。”
我就出去叫阿昌,阿昌跟着我一起进来。
繁音朝我侧了侧脸,问:“医院怎么招学航空的?”
“她是来打工做打扫的。”阿昌对答如流:“她比较便宜,也特别肯干,又懂事。”
“嗯。”繁音说:“给老头儿送去吧,他喜欢这款。”
啥!
毕竟不会真送,就应付他一下,阿昌喏喏地答应了,说:“知道了。”
“再过来把这东西拆了。”繁音一指花瓶,说:“查查是谁装的。”
阿昌走过去,拿出了我藏在里面的摄像头,说:“知道了。”
繁音还说:“拆开看看,把内存盘掰了。”
阿昌便拆开了摄像头,把里面的存片拿出来掰断了。
繁音放了心,又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不想去?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