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随着脊骨剑掷射而出,原本飞身后撤的百夫长不得不止住了身形。
刚才,那脊骨剑可是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惊险万分,若是再不停下来,恐怕就要落得个被穿身而入的凄凉下场。
“架打到一半,就要不告而别,这种做法可是不太体面,想走,你问过我了吗?”
齐长春闪身挡住了百夫长的退路。
一对不喜不悲的眸子,如同狩猎猛兽的猎户般,死死的盯死了百夫长。
对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每一次动作前的肌肉伏起……,都如同被放慢了数倍一般,在齐长春眼中缓缓流淌。
“啊啊啊,你不放过老子,就跟老子一起死!”
百夫长何曾受这般欺辱?
被一个后辈如此训诫,心中的血气也被激了出来,不要命的就朝着齐长春飞扑了过来。
这般架势,宛若凶兽死前的临死反扑,气势汹汹。
噗。
然而,下一秒,只见得百夫长低头僵立,身躯瘫软,双眸不可置信的瞪着抵在自己胸口的血色直刀上面。
这一招,是再基础不过的扎刀式,借鉴剑术、枪术之精妙,专破脏器。
先是麻木,后是剧痛。
反应过来的百夫长忽而将一双眸子转向了齐长春,眼中布满了恳求之色。
他怕了,他……不想死。
齐长春沉默了一下,并未理会对方的求饶之意。
手腕发力,在百夫长的身体中挽了个刀花。
确定将百夫长的心脏搅烂之后,齐长春方才一把抽出了血牙。
而百夫长那原本活力四射的健壮躯体,也一瞬间失去了支撑,转眼间便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再无生息。
腥风微动,一抹血红色的气息自百夫长的尸体当中出现,钻入了血牙当中。
血牙那本就浓郁到了极点的血煞之气,此时更显得深邃了几分。
而齐长春站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生死拼杀,这种酣畅淋漓的战斗感受,与动用法器完全不同,更凶险,也更刺激。
齐长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只是觉得自己越发压抑,并没有因为斩杀了一位强敌而变得很开心。
在那遍地的血液之中,齐长春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眼眸猩红,满脸冷漠。
手指微曲,紧了紧手中血牙,这份厚重的寒铁重量,让齐长春心安了些许。
齐长春有些难受。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在这样一个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扭曲恶世……
他,对于生命,似乎并没有那么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