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雅雯预感到什么,一颗心沉入谷底,但笑容却始终保持没变,得体道:“这样啊……没关系,虽然鸡汤是好东西,但喝不下就别硬喝,这样对胃不好。”
谢云澜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也怪时间不赶巧,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吃过饭了。”
庄雅雯:“下次吧,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谢云澜想说,姑娘,你没机会了。
“走吧,咱们也别耗在这儿,去逛街怎么样?昨天那个古法按摩很不错,我想试试另外几种。”
“好啊,”庄雅雯甜甜接话,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眼底深处一片凝重,远不如嘴上说的这么轻松,“现在就走吗?”
“嗯。”
“谢教授呢?”她语气惊讶,“好不容易见到,不多陪您一下吗?”
这话问得那才叫一个挑不出错!
半句不提自己,只说陪谢云澜。
“他忙啊,才说几句话又匆匆赶回实验室了,这还算好的,真忙起来,就算只隔着门,也说不上半句。”
“这么恐怖吗?”庄雅雯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她一直听谢云澜说谢定渊很忙,以为不过是借口或托词,从没想过真有这么忙。
“不然你以为呢?”谢云澜叹气,“科学家不是这么好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重,一年到头泡在实验室里,连家都回不了几次。可是没办法啊,国家需要他,他自己也愿意,我们劝不住,也不敢劝……”
劝他放弃科研吗?
还是劝他不要参与危险实验?
这一劝可能耽误的就是整个国家生化防御的进程,诺瓦病毒那次更是关系着全球上百亿人的性命。
所有人都只看到“谢定渊”这三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权势、财富、地位,但她们作为家人,看到的只是他的忙碌、辛苦、废寝忘食和不舍昼夜。
“所以我跟老太太都担心他这样能不能找到媳妇儿,成天在实验室泡着,人家女孩子总不能从天上掉到他怀里吧?”
谢云澜说着,摇头一笑。
庄雅雯也跟着勾了勾唇,心下却陷入沉思。
她第一次怀疑这样一个胸怀家国、格局注定不会局限于小家之内的男人是否真的适合自己?
扪心自问,她能适应结婚之后丈夫常年不着家的状态吗?能耐得住寂寞为他一个人守着吗?能接受独自生产、“丧偶式”育儿吗?
以上任何一种情况,庄雅雯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谢阿姨,您不是要去逛街吗?正好我也想买东西了,走吧。”
谢云澜见她已经想明白,心说这才是聪明人,可惜了,当不了她们谢家的儿媳妇。
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呵,小姑娘的套路,都是她当年玩儿剩下的。
离开的时候,庄雅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大门,谢教授是吧?
居然不拿正眼看她?
也不知道将来会有哪个倒霉蛋接手这个钢铁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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