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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这里除了安放情报中控系统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医疗室。
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凄苦味,随着距离越近,苦味也越来越重。
夜牵机推开隔离门,入内是一整面中药柜,柜前是半人来高的问诊台,一旁摆放着各种仪器。
中西结合,乱中有序。
绕过高大的中药柜往里,是一张病床,床上隆起一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男人。
自然光从天井洒下来,将室内笼上一层惨淡。
许是警醒,也可能并未睡熟,夜牵机轻微的脚步声还是让他睁开了双眼。
正是此刻应该在清徽山静养的明聿!
“醒了?”
“嗯。”
“正好趁热把药喝了。”
明聿顺从地起身,由于双腿无法用力,他只能握住床两边的把手,借助上半身的力量坐起来。
夜牵机把药递过去:“这是第三帖,明天该换方子了。”
明聿接过药碗,一口饮尽,面不改色。
夜牵机光看着都觉得苦,里面下了很重的黄连。
“刚才月月来过了。”
明聿放碗的动作一顿,猛然抬眼。
“放心,我没告诉她实际情况,只说你跟老岑去了清徽山,要住上一段时间。”
他这才轻舒口气。
“但这么瞒着也不是办法,她迟早会知道。”
明聿:“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她知道的时候,我的情况至少要比现在好,这就够了。”
能好一点,她的担心就少一分。
“原本我答应她的就是再见能站着和她说话。”
按照原计划,明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复健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第二阶段针灸疗程中,他的右腿开始急速恶化,针孔也出现了发炎腐烂的情况。
没办法,夜牵机只能停止治疗,消炎去腐。
期间明聿几度病危,好在凭借顽强的求生意志,都熬过来了。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月,而后面的治疗也因此难度陡增。
他只能小心下针,并拉长每次落针后的恢复时间。
到如今也才将将开始第三阶段的疗程。
可即便如此谨慎小心,明聿的身体也难堪重负,如今连床都不能下。
他的助理也并没有回西北,而是搬到这里来照顾他了。
“月月不是好糊弄的人,这次侥幸躲过,不代表下次还能继续蒙混过关。你跟她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知道她最讨厌欺骗。”
明聿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疗程能提前吗?药再下重一点也没关系,我撑得住。”
夜牵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