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那个豪包……enn,我猜或许是背着大人偷偷溜出来的贪玩小千金,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干净了。”
“我能说很羡慕她的天鹅臂吗?钢管舞对臂力要求很高,练久了就容易长肌肉,我打肉毒都没用,可是你看她,手臂又细又长,肱二头肌一点也不突出。又是为小姐姐的美丽无法自拔的一天!嘤!”
“我以为到了夜店,在群魔乱舞里,身穿白裙的我就是最美的那朵白莲,但现在……对不起打扰了,我不配!人家不穿白裙,就已经比白莲还白莲了。”
“白莲不够恰当。”
“哈?”
“我觉得她像月光,清清泠泠、凄凄寒寒,明知握不住,却还忍不住想去掬一捧。对,白月光。”
“……”
以上讨论都被匆匆赶来却正好遇到巨幕投影所以被迫停下来看完全程的谢定渊听在耳朵里。
男人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墙下,英俊的面孔隐没于暗处,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与周围的灯红酒绿、狂欢恣肆格格不入。
却无人关注,或是多看一眼,因为此刻大厅所有注意力都在屏幕里跳钢管舞的女孩儿身上。
有人大喊“安可”,也有人疯狂吹哨,还有人不停鼓掌到双手发麻,甚至拿起话筒撕心裂肺朝楼上大喊——
“漂亮妹妹露个脸!”
接着话筒又被另一人夺去——
“小姐姐康康我!我也跳钢管,但是没你跳得好!你真的真的巨美无匹!”
然后又换下一个——
“女神!本人血书再来一舞,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我去!夜店版张东升?”
谢定渊听着这些“鬼哭狼嚎”忍不住眉头一拢。
他们……在干什么?
没有任何讥诮或讽刺,男人眼里实打实的一片茫然。
这时,一名男侍者路过,手里端着托盘,见谢定渊孤零零站在墙角下,完全被阴影笼罩,也不主动跟周围人说话。
那种感觉就像……明明身处同一个地方,可他却生生与其他人划开两处。
此方安静,彼方喧嚣。
他在山中,人在闹市。
奇怪得很……
本着顾客至上的服务精神,侍者好心上前询问。
“先生,需不需要我带您去卡座?”
男人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离得近了,侍者才看清对方过分出色的长相,不由一惊。
更诡异的是他身上居然穿着西装,整套的那种,里面衬衣扣子系到最后,往上则是微凸的喉结……
像刚结束商务会议准备出席晚宴的精英人士,却出现在……酒吧?
“那个……您是走错了吗?希尔顿酒店在隔壁。”
本着不懂就问的良好品质,谢定渊:“为什么觉得我走错了?”
“呃……”侍者挠挠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您这身儿吧,就不像会出现在我们店里的人。”
“那穿什么才像?”
侍者转身看向舞池,目光所及,突然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喏,就他那样。”
谢定渊顺势往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姑且称作年轻人,因为他染了一头黄毛,年龄特征不是特别明显,但从皮肤老化程度,以及骨骼发育萎缩情况,还是大致可以判断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
戴着小拇指粗的银色长项链,中间垂着仿人类头骨形状的吊坠(其实是骷髅头,没错,他谢九爷真的就有这么村炮不懂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