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俩人又同时不说话了,主要是不好意思回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十几岁快成年的高中生,怎么就在这里玩这个东西玩嗨了呢。
路灯昏暗暗的,甚至还没有飞箭的灯光亮眼。
周一把它们摆在和杨意的脚中间,还没有把灯光摁掉,用手拨弄了几下,难以启齿道:“扔了有些太可惜了……还有好多电呢。”
周一说“绿的和紫的给我,这俩给你,我不要。”
杨意顺从接过,拿着两个飞箭在指尖晃了晃。
周一把它们高举过头顶,抬头看:“也没有很弱智,就是很好玩啊,像星星一样,嗯……”
杨意于是也抬头和他一起看星星,看完星星又看看周一,看看路灯,看看周一。
周围静悄悄的,没一点声响,只有一阵又一阵的风轻轻借过。
周一还在低头摆弄他的“星星”。
其实飞箭自带的灯并不亮,但路灯实在太不争气,因此只让绿色和紫色的“星光”由下而上交相映在了周一脸上。
按照摄影打光的原理,这样的灯光应该显得压迫感十足,使主角看起来阴森可怖。
可周一认真的注视着他的星星,使其在指尖穿梭,把他的瞳孔映成了亮亮的颜色,光忽闪忽逝,一瞬间……一瞬间杨意突然感觉像是在教室里。
——周一当然也是坐在他右边的位置,当然也是这样盯着桌子上的课本,手上娴熟的转着一根细长的笔。
嗯……有一点点区别,此地万籁俱静,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区别也不是很大,教室里非常吵闹,但杨意看着他的时候,也觉得好像很安静。
杨意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易拉罐的瓶壁,咚、咚、咚。
像一些心跳一样。
“……”
很难得的,杨意叹了一口气。
为某种没救了的,心知肚明的语塞。
周一心有所感,侧过头看了杨意一眼。
“同桌,爸爸,老杨,女朋友?”他拿着飞箭在杨意眼前晃,试图将杨意从一种虚空的冥想中解救出来。
周一说:“好好的叹什么气?喂喂喂?”
手在眼前晃来晃去,晃的杨意心烦意乱,干脆一把扣住了周一的手,压到了底下。
周一的手很热,不像杨意凉的很快,刚被风吹了一会儿就冻了起来。
周一说:“你怎么这么凉,放开放开。”
杨意说:“太冷了,让我拉一会儿。”
刚刚事发很突然,杨意一把子把周一拉下来,是一个大手包小手的姿势,像爸爸扣儿子。
周一针对这一点发表了不满:“那也不是这么拉。”
“噢,”杨意说好,换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周一:“……”
杨意:“……”
周一感觉自己手心一定出汗了,不知道杨意能不能感觉到。
他自己是能清楚地感觉到手心地温度慢慢流失,被杨意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