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绕到他旁边,看到二舅跟黑绵羊一样的卷卷头,也拍着灶台笑了起来。
“哈哈哈,二舅是把头塞进灶膛里了吗,燎得这么严重哈哈哈哈……还怪好看的。”
宋之柱揉了揉眼睛,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我好多年没烧火了,再笑我可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
原本笑都止住了,二哥一开口,宋春雪再次笑得直不起腰,趴在案板上直拍手。
“哈哈哈,二哥,要不你……哈哈哈,还是去北屋等着吧,歇会儿,我饭做熟了就端来……把被燎过的地方剪一剪,洗把脸哈哈哈哈……”
宋之柱起身跨出厨房门,“哼。”
老四顺着灶台跪在地上,“哈哈哈,不是我想笑的,实在是二舅的脸太花了,跟抹了锅底灰似的,这还怎么回家。”
半晌后,宋春雪母子终于止住了笑意。
她揉了揉眼眶,“你去看看,帮着剪一下,不然回去他那些侄子侄女们该笑话他了。”
不多时,老大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猪油酥饼。
“我二舅来了?”老大低声道,“还把陈凤给骂哭了,难得有人能治得了她,不仅做好了饭,还让我把东西端进来。”
宋春雪看了眼烤得很酥脆的猪油饼,“一物降一物吧,何况你二舅没几个人不怕他的,他凶得很。”
“这倒是,我以前很怕他。那我去北屋了,跟我舅聊会儿。”
“嗯,不用管我,饭就快熟了。”
二哥难得来一趟,宋春雪做了韭菜炒鸡蛋,粉条炒肉片,清炒白菜。
面条出锅后还盖了些肉臊子。
宋之柱对此赞不绝口。
“春雪你越来越会吃了,八九月还敢杀猪,真会享受。”说着,宋之柱对老大道,“把这些给你媳妇每样挑一点,虽然她之前没分寸,但以后两个人要过日子,就得相互惦记着。”
“该骂该教训的时候教训,但该好的时候还得好,男人就算再厉害,老了还是要靠媳妇儿照顾,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瞥了眼宋春雪。
宋春雪剜他一眼,觉得他这话肯定有别的意思。
果然,老大给陈凤端菜回来,宋之柱便开了口。
“老大老四,你们的母亲今年多少岁了?”
老四一脸茫然,抬起手指掐了掐,“属龙,我属蛇,今年……”
“娘今年三十六岁了,还年轻。”老大好奇地问,“舅舅问这个做甚?”
宋春雪目光不善的盯着宋之柱。
“哦,我明白了,二舅舅是想给我娘说媒吧?”老四看了眼老大,“我现在也长大了,若娘真的愿意招个上门女婿,我没意见。”
“是有这么一个人……”
“我有意见,二哥还是别操心这事了。”
“为啥?”宋之柱劝道,“那人是个老光棍,但人很聪明,就是这些年耽搁了,你年轻的时候还看对眼过……”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不需要男人,如今我喜欢狗。二哥若是给我找一条大狼狗来看门护院,我会感谢二哥一辈子。”
“……”舅甥三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