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那你带上点水更干粮。”宋春雪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两块馍馍出来。
“也好,省得我去别人家算卦卖符,都以为我是骗子。”张道长双手扒拉开布袋子,示意她丢到里面。
宋春雪没忍住凑到他袋子里看了眼。
“不许看,”张道长一把推开她的脑门,“走了。”
“还有水。”宋春雪揉了揉脑袋,他的手真重,真把她当师弟了。
这样挺好,像是多了个亲人似的。
“家家门口都有水槽,喝两口就是了,水装身上太重。”
宋春雪无奈,“那都是牲口喝的。”
“我不嫌弃。”
“……”也罢,估计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宋春雪想提醒他别让人看到是从她家出去的。
不过想想算了,若是顾着别人家的嘴,她得多累。
以前没少说,也没见少块肉。
她锁了大门,拿着镰刀去了山里。
深秋了,草木凋零,牲口的草要越来越难割了。
地里的苜蓿跟高粱要留一些冬天吃,所以地里的野草带回家,可以贴补贴补。
从院墙外走过,迎面看到了抱着娃散步的陈凤。
她正逗弄孩子的笑容消失。
宋春雪别开视线,就当没看到她,从她身边走过。
有些人注定是水火不容的,她何必计较这些。
老大这几日在陆续的搬东西,二十六日就要去新屋那边住了。
以后,她跟老大会渐行渐远。
宋春雪走在羊肠小道上,闻着空气中的枯草香,夹杂着泥土和露水的味道,沁入心脾。
她不由露出笑容,不仅没有觉得伤心遗憾,反而有种轻松释然的感觉。
失去过的东西,再次拥有了,不会欣喜若狂,而是喜忧参半。
甚至,有些时候会觉得麻烦,疲累。
晚上,太阳刚落山宋春雪便往家里走。
白天越来越短,深秋的太阳一旦落山,很快就天黑。
不像夏季那样,日落西山之后,天还会亮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