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完了完了,肯定是席子着了。
宋春雪迅速跳上炕,将炕上的铺盖卷起来。
嚯,好家伙。
席子不仅烧黑了,还冒烟了,羊毛毡已经熏得黄黄的。
她连忙将席子往前抽了抽。
还好她睡得晚一些,等她睡过去发现不及时,被子都要烧着了。
这个老四啊,净给她添乱。
他不是从来不添炕吗,怎么今日想起来了。
难不成,他是在巴结她?
“噗噗噗!”
她心疼的吹了吹席子,这席子可贵了,还是成亲的时候孩子他爹买的。
老四披着衣服,心虚的推开门,“炕烧着了吗?”
“是啊,你添炕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老四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嘛。”
宋春雪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去睡吧,我在炕上放桶水。”
“我去提。”说着,老四已经一溜烟跑了。
跟老大比,老四至少会做会改。
而老大,永远只是耍耍嘴上功夫,给她吊了两桶水,就想继续占便宜。
后半夜,宋春雪在炕头边睡着,怕自己掉下去,还挡了一条被子。
第二日,老四乖乖的去干活,重活累活他干得可积极了。
宋春雪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
第三日。
程家老三下葬了。
晚上,宋春雪迟迟没有睡意。
因为她知道,半夜会被吵醒。
她盘腿坐在炕上,开始静心打坐。
一个半时辰后,子时一刻。
一个女人的哭声打断了她。
程三媳妇是李堂的姐姐,她从夫家哭到了娘家,又从娘家哭到了婆家,要路过江家院子后面的小路。
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她绝望又撕心裂肺的哭声,将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