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嫂子插话道,“听说你那个铺子如今成了医馆,有个年轻道士在里面开方子,你家道长去哪了?”
宋春雪心想,这花蝴蝶憋了这么久才问,也算是辛苦。
“师兄去山上道观了住了,前些日子他是怕我被梅阳纠缠才住下的。我们虽然是师兄弟,却也是孤男寡女,总住在同一个院子不合适。”
说着,她转身往回走,“我锅里还闷着洋芋,不跟你们聊这些,有空来我家里坐坐。”
“唉。”
“好,你忙吧。”
另外两个妇人笑着应了两声。
花蝴蝶直言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们闲扯,嫌我们话多。”
宋春雪不置可否,“你说是就是吧。”
……
晚上,三娃带着老二的信来,紧张的拆开来读了一遍。
毕竟是读过书的,写信文绉绉的,但宋春雪大致听得明白。
老二得知他们如今在县里买了院子,惊讶他们哪里来的钱,甚至想跑回来看看。
他还念叨着家里的地给他留着,军营的日子太苦了,万一他半道上回来,他还得回家娶媳妇种地之类的。
对于三娃在桃林学堂读书的事,老二嫉妒不已,说自己若是晚生几年就好了。
出门在外,家书抵万金。
宋春雪让三娃自己看着回一封,她除了叮嘱老二照顾好自己,除此之外,不知道说些啥好。
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宋春雪了。
老二将来终究要远走高飞的,她不会阻拦他。
都长这么大了,她还能通过写信教出孝子不成?
一眨眼,她已经拥有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很是知足。
她现在忙得顾不上揪着哪个儿子不孝顺。
唯有内求是心安。
*
两年后。
三月中旬,杏花微雨。
宋春雪今年都三十九了。
读了三年书的三娃,已经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