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由她亲自把关,一定能扭转前世所有人的命运。
“竹翠姐姐。”谢荼起身问好。
“科考舞弊案”后,哥哥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指证,可仍然从他屋子里翻出了和那“舞弊案”有关的只言片语。
哥哥被牵连,官职被贬后被挪到了翰林院编撰的位置上,他深受打击,人也迅速消沉了下去,直到父亲事发都没能再立起来。
这也是谢家蒙冤后,朝中无人伸出援手的原因——谢家后继无人,那些个歹人根本毫无忌惮。
“姑娘多礼了,若是有不清楚的,姑娘尽管差人来问便是。”竹翠将手中的樟木盒郑重地放在了典心的手中。
“那我可就接过这桩差事了,保管让哥哥满意舒心地去考试。”谢荼弯着眼眸冲着谢英眨了眨眼睛。
谢英笑呵呵地把桌上适才谢荼把玩的鸡血石印章硬塞给她,这才放她搬着只塞满小物件的箱笼离开重轩院。
不过一刻,谢家上下便都知道自家姑娘谢荼亲自替大公子谢英准备科考的事情了。
对于谢荼管起大公子院里的事情,谢家上下倒是无人质疑,只刘妈妈留了个心眼儿,晚上回便把这事儿说给了丈夫谢善听:
“你说,咱们姑娘是不是年岁到了,想借着这事儿趁机接过家中的中馈练练手?”
刘妈妈这些年协管内宅事务,吃了不少油水,给两个儿子安排了肥差不说,每人都给挣了像样的宅子和田产铺子。
家中买了不少小丫头来使唤,手中宽裕起来自然是不想再回到过去那般被人指使做活的穷苦的日子。
更何况如今她走出去,谁人不尊称她一句谢相家的“刘妈妈”?
“眼看着姑娘明年就要及笄,老爷不想把她嫁入高门,已经准备在今年的新科中替她相看,中馈练手想必不会如此着急。”
屋子里炭火烧得旺,谢善半敞着外衫吃着烫好的酒一边琢磨着:“你先别妄动,容我思考一番。”
谢荼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出搅动了府内多少管事的心。
她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却也没什么胃口,由着典心、吟心两个丫头服侍净了手,用了碗小厨房端上来的鸡丝山药面,吃得身上暖融融才撂下筷子。
屋子里地龙烧得旺,吟心帮她换了件白绸绿绲边中衣,卸下钗环,典心则替她松了发髻,拿了个牛角篦子一下下地按摩着头皮。
谢荼歪靠在黑漆黑漆描金拔步床,正百无聊赖地翻着哥哥给自己的私库册子。
现在只是寻了个借口把哥哥的院子接过来管,可哥哥的书房里到底是有哪些东西牵扯到那“科考舞弊案”,又要以怎样的借口搜罗出来销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