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望着谢荼,半晌才低着声音瓮声道:“是……是荼姐姐打的。”
谢老夫人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谢荼呵斥道:
“你这个孽畜,还不给我跪下!”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你下着狠手打你的妹妹,险些要毁去她的容貌,如此狠毒的心思,简直是闻所未闻。”
“来人!给我上家法!”
早有益晖堂的婆子搬来长凳,手持手臂粗的长棍在院子里候着。
谢老夫人这一嗓子声音极大,候在院子里的婆子们纷纷应声,只等着上前来押下谢荼行家法了。
等着看结果的谢英此时才真正看清楚,谢老夫人单独寻来谢荼说话的目的。
这不就是想趁着益晖堂里全是谢老夫人和谢芸的人时,将谢荼的罪名坐实,顺手给谢荼家法惩治。
谢家进京几十年来,即便是他幼时调皮,踢球砸了隔壁章大人家的祠堂牌匾,这家法也从未被请出来过。
谢荼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能被那手臂粗壮的长棍当众受刑呢?
若是打出个好歹来,谢荼的下半辈子可不就被毁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没打出什么伤来,她一个小姑娘被当众打了臀部,她还要不要活了?
谢老夫人这心偏的,已经不是“老糊涂”三个字能解释的了!
谢英坐不住了,可谢荼仍旧稳稳地坐在圈椅上,根本没有起身。
因为谢愉恩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有父亲在前面顶着,谢荼相信今日这家法的棍子,根本不会打到她的身上。
谢愉恩突然开口:
“我家女儿的性情我是清楚的,就算上放在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稳重端庄。”
“不如我们来说说,谢荼和谢芸两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起了争执,又是因为什么,荼儿才出手打了谢芸。”
谢愉恩已经不想看谢芸和谢老夫人两人唱红白脸了。
家法是什么东西?
那是责打家族中有罪之人的!
大哥谢惟恩赌输了家中钱财,求着他还债掏银子的时候,没有被打过;
三弟谢怀恩贪财低价卖了家中祖产,求着他赎回掏银子的时候,没有被打过;
就连如今借住在府里,成日花天酒地在外败坏谢家名声的谢芃,也没有被打过。
为何他十几年捧在手心上的女儿,就要被家法处置?
人人都说,和谐的家风,就是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母慈子孝,可是兄友才能弟恭,母慈才能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