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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让满京城的人都看看,我的那位好儿子,到底是怎么把他老娘给气病了的!”
童妈妈张了好几回口想要劝劝谢老夫人,可谢老夫人直接阖上双眼,她只得作罢。
消息传到重峦院时,谢荼才刚用完晚膳,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怎会这么巧,前脚芸姑娘被咱们老爷‘请’出府去,后脚老夫人就病了。”
“糟了姑娘,老夫人会不会因为这场病,强行留下芸姑娘给她侍疾?”
谢荼正绕着长廊转圈圈锻炼身子,闻言便直接笑出了声:
“祖母这次是气狠了,大约是真的病了,我猜测仍是老毛病,头风病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祖母大约的确是存着要强行留下芸妹妹侍疾的心,可是你们放心,父亲那里不会松口的。”
“再过半个月,母亲的忌日就要到了,父亲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满口侮辱母亲的人住在府中的。”
“不过祖母这个人,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她知道留不下芸妹妹,却也不会让父亲好过。”
“今日请来太医,明日京城里就会传出父亲苛待老母的消息。”
“吟心,去同高山说一声,让他务必请个同父亲交好嘴严的太医来府上为祖母看诊。”
谢老夫人的益晖堂常年备着头风病的药剂,故而第二日一早,高山才去太医院递了谢愉恩的牌子请来了一位陈姓太医。
陈太医是风风火火赶到的,可朝晖堂和飞烟阁也没闲着,收拾行李的动作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高山的办事效率很高。
他一大早不光往太医院递了牌子为谢老夫人请来了陈太医,还顺手在回府的路上,为王氏母子三人租赁下一座两进的小宅院。
小宅院离谢府隔着两条长街,周围门户住着的都是些五六品外放官员的家眷。
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富庶之地,可也都是有官职在身的正经人家。
租房的契约,是谢愉恩趁着来益晖堂探病的时候,亲自交到谢老夫人的手中的。
“作为分了家的伯父,那宅子的租金,儿子已经代付了三月,后续若是母亲愿意贴补,儿子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
“那处宅子闹中取静,适合三弟媳妇养病,也适合芃哥儿安心读书。”
“将来若是芃哥儿金榜题名,那儿子便将那处宅子买下来赠予芃哥儿,作为他在京城安身立命的本钱。”
“至于芸丫头,按母亲说的,左不过是个丫头,将来嫁人,儿子给份嫁妆便差不多了。”
谢愉恩拿谢老夫人惯常评论谢荼的话,来堵她的嘴。
他心里很清楚,谢老夫人铁定一直在私底下贴补三房一家子,可他今日就要把这事儿摆在台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