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乾发觉谢愉恩的冷淡,可他也只是以为谢愉恩只是舍不得女儿出阁,遂没有想太多。
而谢府里面没有宴席,也没什么张灯结彩,他只当是谢府无主母操持,一切从简。
一切怪异的情景,在游乾自以为是的过度脑补之下,却又变得有理有据。
谢老夫人一直坐在厅上等谢芸来用早膳。
可是直到早膳全部冷掉之后,谢芸都没有回来。
“童妈妈,你去瞧一瞧,花轿走了没有?是不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谢老夫人拍着手中的拐杖,心中不安极了。
童妈妈应声称是,转身出了门去。
没过多久,童妈妈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谢荼。
“你……你怎么在这儿!”谢老夫人吓得语无伦次,“你怎么突然好了?”
“芸儿呢?我的芸儿呢?”谢老夫人顿时明白了,她们二人被谢荼给骗了。
“母亲说的是什么糊涂话,芸丫头自然是已经坐着花轿嫁去了游家!”谢愉恩迈着悠闲的步伐,也跟着谢荼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本应该在书院温习的谢英。
“你,你们!”谢老夫人抚着胸口就要往后倒,却被童妈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童妈妈从怀中小药瓶中倒出一粒药,塞进谢老夫人的口中,又用力地顺了顺她的胸口,直到确定那药丸被谢老夫人咽了下去。
“老爷,老夫人已经服药,可以问话了。”
童妈妈面露不忍地退到了一旁。
“童妈妈!你怎么,你怎么!”谢老夫人这时才明白,童妈妈早就已经倒戈。
“老夫人糊涂,被芸姑娘撺掇着办糊涂事,奴婢却没有糊涂。”童妈妈看着谢老夫人,眼中流露出不忍心,“老夫人仔细想一想,芸姑娘何时将您放在心上过!”
“老夫人冬日的抹额,春夏的鞋袜,秋日的暖垫,全都是荼姑娘亲手做的,芸姑娘何时这般勤快给您做针线?”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芸姑娘做下这般偷偷‘换亲’的滔天祸事,何曾想过老夫人在谢家该当如何?”
“老夫人,家宅安宁,才是您一直期盼的啊!”
童妈妈越说越激动,将谢芸进京城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所作所为全都数落了一遍,直指她的行为非闺阁小姐所为。
“童妈妈,芸丫头她也是被逼无奈啊。”谢老夫人双眼含泪,抖着身子据理力争。
“老夫人,难道是荼姑娘逼着她去和那游家公子私相授受的吗?”
“难道是荼姑娘逼着她接受游家公子这门亲事的吗?”
“还是说,今日这‘换亲’弥天大谎,也是荼姑娘逼着她去谋划,去实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