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血滴入水中,如线如雾,在水中游动。
不过顷刻间,两方血液便互相融汇在一处,再也分不开。
“这……这……这怎么可能!”谢老夫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扑在那水碗面前,“怎么可能!你和那野种的血怎么可能融在一起!”
她目眦欲裂,脸涨得通红,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形。
“不可能,谢荼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她明明就是杜一南那个贱人和歹人怀的孩子!”
谢老夫人怒火攻心,险些就要晕过去。
“谢荼本就是我谢愉恩的女儿。”谢愉恩面带坚毅神色,语气不容置疑,“杜一南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
“无论母亲如何贬低,我也相信她。”
“当年之事有诸多细节母亲不知道,首先第一条,杜一南就是怀着身孕被人掳走的。”
“那时候月份小,阿南不愿声张,可就是因为她的谨慎,竟然在十多年之后,让她背负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让我们的女儿受了这样的污蔑。”
“若今后我还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这般污蔑我女儿身世的事情,听见一次打死一次绝对不姑息。”
“母亲,你就期盼着谢芸最好不要昏了头脑,将这件事闹出去。”
“否则,我谢愉恩在此发誓,有我一日,绝对让她和她的家人,生不如死!”
谢老夫人一身怒气剎那间消失殆尽,整个人颓然坐到椅子上,半晌没有吭声。
跟着来的谢英一时捂着胸口直喘气,心情大起大落,脑袋差点儿来不及反应。
至于谢荼本人,却是一直冷静地看着父亲和祖母二人对擂,只是伸手奉献了一点儿血而已。
“母亲,若您能规规矩矩在府里养老,我能保证您晚年的生活富足无忧。”
“可若是您还由着谢芸以及他一家子趴在我们父子三人身上吸血,折腾些不知所谓的幺蛾子,可就别怪儿子狠心,送您兖州老家了!”
谢老夫人僵硬着身躯,只会转动着眼珠子看向谢愉恩。
“今日芸丫头大喜,我已经派人给她添妆,添妆的单子是直接放在她的嫁妆中送到了游家。”
“若是三日后回门风平浪静,那出添妆的田庄,我会命人带着她去府衙办理手续,若三日回门她还嚷嚷着要换亲,那可别怪我这个做伯父的心狠,直接将她在夫婿面前撵出府去了!”
童妈妈见谢老夫人仍然不吭声,连忙上前道:“是,老爷放心,这几日奴婢陪着老夫人,一定能劝说好老夫人,让老夫人明白,整个谢家,到底谁是真心实意地孝敬她。”
谢愉恩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儿子和女儿出了益晖堂的大门。
益晖堂门口有几名眼生的婆子看守,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也全部更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