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荼也看明白了王婕妤的意图,干脆退到一旁,等着看郑皇后如何处置。
只见,郑皇后只是笑笑,双手迭放在胸前,墨黑的双眸静静地望着王婕妤,笑着道:
“王婕妤这话如何使得?婚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如何能做得了王怜的主?”
可王婕妤依旧不依不饶,认真道:“此时出在娘娘主办的春日宴上,娘娘本就应当负有责任,这是其一。”
她嗓音镇静,仿佛说出来的话,早已在心中盘算过千万回:
“第二,救人的两位公子,一位为齐王之子,身份高贵,怜儿若是能嫁给他,自是她的造化了,另一位,虽然见着眼生,可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们唤他为郑公子,想必是郑皇后娘家子侄。”
“于情于理,娘娘都应当做主。”
“其三,若是娘娘不肯,妾身便去请了陛下来,到时候,陛下自有自己的论断。”
王婕妤最后说的三点,句句是威胁。
郑皇后便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清脆:“何必劳烦陛下亲自决断,本宫便在此处理,只是……”
她说着便面露犹豫之色:“只是这救人之事有两位公子参与,不知王怜要同哪位公子结为夫妇呢?”
郑皇后着实犯了难。
齐霁身份尊贵,齐王夫妇看他跟看眼珠子似的,如何能让他随意娶个妻子回去?
可这个姓郑的小子,便是他大哥的一个庶子,身份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可这孩子素来聪慧,从不会随意掺和进这等凶险之事。
今日,又是为何突然这般冲动地跳下御湖去救人呢?
郑皇后将目光落在了郑姓公子身上。
话说到这种地步,王婕妤自知不该再咄咄逼人,便转头看向早已经呆傻在原地的幼妹王怜,贴心道:
“既然这样,不如妹妹自己说吧,皇后娘娘给赐婚的机会并不多,妹妹不如说说,自己想嫁哪一位?”
“嫁?”王怜终于捡回了自己的理智,她大声反对,“我不嫁?我为什么要嫁人?为什么只能嫁他们两个人?”
“什么齐公子郑公子,我统统不要嫁!”
王婕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扶上王怜的双肩,宽慰道:
“你不嫁又如何能使得?你可是被郑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出水面的!而你在水中也曾和齐公子亲亲密密!这般失了清白,如何还能被其他高门看得上!”
王怜拼命地摇着头,蜷缩着身子往后退去:
“我不嫁,我不嫁!父亲说了,我可是要做娘娘的!”
她一不小心,就吐露了王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