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正笑得起劲,却突然听到一道男声。
“看不看得上的,用不着王家姑娘在我府上置喙,总之是看不上王姑娘的。”
庆阳厅里的夫人小姐急忙拿起手中的团扇、帕子遮面,更有甚者躲到了屏风之后。
只有胆子大的抬眼去看进来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肤色算不上白皙,却是健康的小麦色,一身腱子肉被一件天青色锦袍笼罩着,却更显得身姿挺拔。
“郑远公子应当还不知道,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喜欢插手旁人家的事情吧?”
“等去前院的时候,我同他知会两声,建议他新婚之后,求嫡母多分配些内宅事务给你做,免得你无聊得要管别人家的事情!”
来人正是姜鹄,那个赫赫有名,身负战功的边陲少年将军。
没想到他领兵打仗在行,嘴皮子的功夫也很不错。
谢荼心中只生出了一丝怪异之感,要说这样的言论,从姜鹤的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可偏偏是从处处优秀、颇得人心的姜鹄嘴里说出来的,非常的违和。
刚刚跟着王怜一起取笑她的夫人小姐们,全都不敢作声了。
只有王怜阴沉着脸,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管事妈妈已经走进庆阳厅禀告:
“夫人姑娘们,饭菜都已经摆好了,请各位快随我过去落座吧!”
管事妈妈只当没看见姜鹄,既不行礼也不问安,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好在姜鹄在管事妈妈说完话之后,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庆阳厅,避免了在场其他人的尴尬。
“呼,好险!”
“少年将军的气势就是比一般人强些!”
“就是,看不惯嚼舌根就直言不讳,不愧是姜大公子!”
众姑娘们一边看着再一次丢脸的王怜,一边“小声”地窃窃私语。
王怜气得不得了,狠狠地瞪了谢荼一眼,用身体撞开她,丢下一句“走着瞧”,便率先落座。
谢荼不去管她,只和顾茹娘一起落座。
很快,各人的桌案上就上了菜,因为怕姑娘们不胜酒力,每人的面前只有一杯桃子酒,果香扑鼻。
姑娘们因为在别人家做客,顾忌着形象,倒是放不开来吃着,倒是夫人们的那头说笑打趣,非常热闹。
顾茹娘忽然问道:“长宁郡主作为主家,为何没有出面说开席语?”
她疑惑也很正常,寻常人家宴客,都是主家待客人们全都落座后,说个一两句祝酒词,才上菜开席。
今儿管事妈妈等诸位夫人姑娘们全都落座好后,便鱼贯有婢女上菜倒酒,那些夫人们也都自然而然地开始吃起来,全然没有要等长宁郡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