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吓得尖声叫道:“莫杀我,我说,我说便是。奴本是……本是杨老爷府中的婢子,可不认识这伙道人。只是史敬忠这……贼道出入府中,早早便看上了奴。几日前贼道替杨老爷办了件事情,杨老爷一高兴便顺了贼道的意思,将奴送给了贼道人,让奴好生伺候于他。奴心里却是不愿伺候这老牛鼻子的,这老东西变态的紧,奴便是伺候猪狗也不愿伺候他,奴可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说的杨老爷是谁?”
“还能是谁?当今刑部尚书杨慎矜杨老爷啊,奴原来就是杨老爷身边的婢子,被送给了史敬忠这老杂毛……”
王源微微点头,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杨慎矜的名字和史敬忠连在一起了。今日午后,那明珠子便为了说服自己拿出了杨慎矜和史敬忠交往深厚的话来说。现在这女子的话,更是进一步证明了杨慎矜和史敬忠之间确实交往密切。竟然还送了婢女给史敬忠,这关系怕是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了。而自己之所以大费周章,正是要挖掘这其中的关系。
王源内心总隐隐觉得,史敬忠和杨慎矜的关系之中大有文章可做。
“瞧你也有几分姿色,必是杨慎矜宠爱的婢子了,杨慎矜怎舍得送你给史敬忠?史敬忠替杨慎矜做了什么?或者说,杨慎矜因何对史敬忠这么照顾?听说那道观也是杨慎矜出钱造的是么?”
王源一股脑的发问,那女子张着嘴巴半晌道:“这位郎君,你问的这些话我可一句答不出来,可不是奴要隐瞒不说,奴只是个婢子,怎知他们之间的事情?杨老爷要送我给那牛鼻子,我有什么办法?只听说是做了什么事情,杨老爷要感谢牛鼻子,具体什么事情我可不知道。在杨老爷府里,随便打听内宅的事情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奴可是懂规矩的婢子,可不敢胡乱打听。”
王源微微点头,这倒也确实是实情,这些奴婢们的所知肯定是有限的,自己也是心急了才问了这些话出来,但其实这些根本就问错了人。
“你下去吧,自己好生的想想,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说,若是想到什么要说的话,随时告诉我们。”
“放了奴吧,奴什么都说了,奴是可怜人。”女子哀求道。
李欣儿斥道:“该放你自然放你,再啰嗦可不客气。”
女子吓得赶忙闭嘴,王源命人将她带下去找地方关押起来。
第二六十四章 审问
五花大绑的史敬忠被押了进来,他倒是没受什么惊吓,道观中的小道士们被杀的血流成河的时候,他正处于昏迷之中。甚至连道观被烧的那一幕也没有见到,只是在回程的马车上被颠簸醒来。
塞口的布条刚刚被取出,史敬忠便怒声大骂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犯我仙家道观。你们对本天师不敬,便是对我道家神明不敬,还不速速放了本天师,可恕你们无知之过。”
王源呵呵而笑道:“史天师,失敬失敬了。”
史敬忠冷声道:“你是何人?”
王源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进你那长生观的时候,天师正爬在地上昏迷着,定然是不认识在下了。敝人姓王名源。”
“王源?”史天师皱了眉头道:“恕本天师没听过你的名字,想必你也不是京中的什么人物。京城权贵豪强之家,本天师都知道名姓,却不知道你是那一路人物。”
王源微笑道:“王某当然不能和天师结交的权贵相比,王某只是籍籍无名之辈罢了。”
史天师喝道:“闲话休扯,你绑了我来此作甚?我长生观的徒儿们怎样了?快放了本天师,否则你必受天劫。”
王源笑道:“天师啊,听说你精通占扑算卦,你何不占一卦,算一算你的那些宝贝徒弟是凶是吉呢?也可算一算你自己的凶吉,岂不省的问我。”
史敬忠听出王源话语中的调侃之意,怒道:“王源,你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连本天师也敢得罪,你的苦头可要大了。”
王源哈哈笑道:“看来天师是没本事算出自己和你那些爱徒的吉凶了,这方面你还不如我,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你爱徒们都已经登西天极乐去了。不对,你们是道士,应该说都驾鹤西去了。”
史敬忠一惊,呆呆道:“你的意思是?”
王源冷笑道:“我的卦一向很灵,我还算出了你的长生观遭受了烈火之灾,而且我还知道史天师你也即将有血光之灾。史天师,我的卦算的很准的,你可以等着应验。”
史敬忠怒道:“你是说,你杀了我的徒儿们,烧了我的长生观?”
王源冷笑道:“算你还不傻,接下来我还要割了你的狗头。你不是天师么?你算不出今晚你将有血光之灾么?”
史敬忠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王居士,贫道和你并不认识,似乎也无瓜葛,不知何处得罪了居士,惹得居士对我等方外人如此痛下毒手。”
王源叹了口气摇头道:“史天师,到现在你还要伪装,那便没意思了。你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妖魔邪道祸乱人间,我当然要除之而后快。你和你的那些爱徒干的那些勾当,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我。我的一个朋友便是被你的那些爱徒活活折磨死的,所以今晚我便杀光你道观中的所有人,火烧了你的贼窟为她报仇。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史敬忠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半晌道:“原来你都知道了,那贫道也没什么好说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贫道确实纵容手下的徒儿干了些坏事,贫道也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贫道认命了。”
王源倒没料到这史敬忠如此的爽快,本来还打算用些刑罚逼其承认,却料到如此的容易。
“史天师,你想一死了之,那是做春秋大梦了。我当然不会饶了你的性命,但却不是一刀砍了你让你痛快。鉴于你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会让你死的很惨,慢慢的折磨你,看着你百般痛苦的死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也才能替那些被你们折磨死去的女子们报仇。”
史敬忠吓了一跳道:“既然都是死,怎么死也是死,贫道倒也不计较了。”
王源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说的意思,我说一个你可能的死法让你听听,嗯,我在你肚子上割开一个口子,替你止住血让你活着,然后拖到牲口棚边,你知道哪儿的蚊蝇很多,它们最喜欢吮吸伤口处的血了,想必必会爬上一大堆的蚊蝇在伤口里。然后,它们会在你的伤口里吸血下籽儿,然后就在你的伤口上孵化。你一定见过肉里生的蛆虫吧,现在天气这么热,我担保不出十天,你的伤口里便爬满了蛆虫。然后这些蛆虫会慢慢的吞噬你的皮肉,它们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你人还活着,但是你满肚子里全是蛆虫,它们在你的脸上身上嘴巴里眼睛里爬来爬去,直到……你被它们活活的生吃致死。”
史敬忠脸色惨白,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喉咙里有些东西往外要喷出来,忍不住干呕起来。
“二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恶心死了。”李欣儿捂着嘴巴飞也似的逃出门外。
公孙兰也从王源的身边走过,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变态。”
王源苦笑道:“你们这是何必?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