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走进屋后,张梅坐在了凳子上,国丽萍满脸笑容的看着黑了也胖了的张梅,“张梅,人家训练都瘦,你怎么还胖了。”
已经被两个人说胖的张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对于自己长分量的事,张梅还挺高兴的,毕竟张梅的体重有些轻,不过张梅自己也知道,不用多,只要一个星期,自己的体重又会降下去,对于这种情况张梅自己也无奈,越忙越累张梅反而吃的越多。在训练基地那些日子里,每顿饭张梅吃的数量都是平时的一倍。可就是这样,还没等到饭点,张梅就会觉得饿的不行。好像恶性循环似的,越饿越吃,最后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国丽萍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张梅,“老乡捎来的。尝尝,山东苹果,味道好着哪。”
张梅笑着说声谢谢后接过苹果在手里玩着,张梅有些犹豫这话应该怎么问,张梅脸上的迟疑犹豫让国丽萍挑了下眉梢,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张梅,你是不是有事?缺钱了还是想借东西。”
张梅抬起头看向国丽萍,决定还是直接问。“学姐,出操表为什么不一样?还有寝室,差别太大了,这样不是早晚会出事吗?学校到底想干什么?”
张梅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让国丽萍脸上的笑消失了,紧紧抿着唇脸色变的难看的国丽萍让张梅忍不住眼底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心底微微动了一下,“学姐。是不是已经出过事了?”
完全没想到张梅会在回来的第二天找上自己问出这样问题的国丽萍压下心底的那丝阴霾,抬起低垂的眼帘看向张梅,国丽萍眼神中没有消退的阴霾和发沉的面色让张梅心底的波动大了一些,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看向国丽萍。
“张梅,这事当初学校下了封口令,你不用问也不用打听,即使打听了,知道的也是一些被掩盖了真相的东西,而且,你能想到的,学校必然也知道,但为什么还是做出一个这样不合理的制度,说实话,我不知道,据我所知,这个制度从建校开始就有,我只能告诉你,凡事长点心眼,什么事该出头什么事该退缩,你自己心里有个尺,多了,我不想再说,你自己慢慢看吧。”
说完国丽萍站起身蹲在了地上的水盆边,低头搓着衣服,看到明显希望自己离开的国丽萍,张梅扶住桌子站起身,慢慢的往门口走,“学姐,谢谢。”
拉开房门后的张梅轻声道谢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后,国丽萍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但始终蹲在地上没有动,突然一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在脸盆里。
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水里,除了微微溅起的水花,没有任何人知道,在这个空荡荡的寝室内,时隔两年国丽萍又一次想起了那次事件,想起了致残后却又被开除学籍的好友。
好一会,国丽萍擦了把脸,继续低头洗着衣服,而带着满心疑惑的张梅回到寝室,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放弃去追寻答案,但对于国丽萍好意提醒自己的事情,张梅还是在心底暗暗的惊醒着。
时间就在张梅养伤上课中缓缓划过,到了月底,张梅收到了一封来自重庆三大的信,看到信的地址时,张梅有些激动,陈晶、是陈晶的信,自从考试结束后,陈晶就被家人接走了,从那之后张梅就一直没再见过陈晶,虽然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打过电话互相祝贺,但一直想在见见自己这个重生后的第一个好友的张梅却遗憾的没有见到,本以为走之前能见见,但陈晶却是直接从老家过去的,而陈晶虽然中途回到卫生队一次,但却是张梅回老家的时候。
等不及看信的张梅站在收发室门口就撕开了信件,整整四页信纸,让张梅笑了一下,打开后,快速的看下去,从军训被教官踢了一脚到学习有些跟不上,洋洋洒洒的四页信纸,有两篇半是抱怨,后面则是给张梅介绍的一些小吃,同样喜欢吃辣的张梅被陈晶信里介绍的小吃馋的够呛。
快速的扫了一遍后,张梅小心的把信纸放回信封,又把信塞回自己的书包里,打算晚上在好好看一遍,收到好友的信让张梅一下午心情都很好。
晚上给陈晶写好回信,洗过脚,张梅看了看了终于长好皮的脚底板。粉嫩的新皮与老皮乍一看有些不协调,但总算可以出操锻炼身体的张梅却觉得不所谓,在张梅看来,脚底板的位置没有人会无聊的去扒着看。
10月30号,上了一天大课的张梅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张梅、张梅在不在?”
门口传来的喊声让被人群挡住的张梅边答应着在边站起身看向门边,看到站起身的张梅,石静茹冲着张梅招招手,张梅快速的把东西装进书包。小跑着来到门边,“教导员,有事啊?”
石静茹笑了一下。“你叔叔来了,在会客室,你赶紧过去吧,来了有一会了,你在上课也就没叫你。”
石静茹的话让张梅想起走的时候。单庆国说过要来看自己,两个多月没有看到单庆国,张梅还真挺想几个叔叔,谢过石静茹,张梅往会客室跑。
刚刚跑到会客室门口,屋里传来的单庆国的大笑声。敲门,推开会客室虚掩的房门,张梅看到大笑的单庆国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上校在说笑着什么。
看到张梅过来。单庆国站起身,“梅子,过来,让叔叔看看。”
张梅笑容满面的走到单庆国身边,“单叔叔。你开完会了?”
单庆国笑着点点头,仔细打量着张梅。虽然依然有些瘦,但精神状态很好,而且从张梅的表情单庆国能看得出,张梅过的不错,这一刻,单庆国心底的担忧终于放下了,笑着拍了拍张梅的头顶,“不错,精神状态很好,梅子长个了。”
张梅呵呵的笑着有些得意的点点头,“1米65了。”
张梅的小得意让单庆国哈哈哈的一阵大笑,“我们梅子要是大个了。”
被单庆国这么一夸奖,张梅多少有些不好生意,揉了揉鼻子,问剩下的叔叔们好不好,身体怎么样。
知道张梅担心,单庆国简单的把几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后,就被身边传来的咳嗽声也提醒起老战友还在旁边坐着哪。
单庆国好笑的转头看向老战友冯友海,“我说冯老黑,恐怕别人忽略你是不是,我跟我大侄女说几句话,你看你又是咳嗽又是整音的。”说完单庆国看向张梅,“梅子,这是叔叔的老战友,姓冯、冯友海,你叫冯叔叔,是当地驻军参谋长。”
顺着单庆国的指引,张梅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向冯友海,张梅笑着招呼一声,“冯叔叔好。”
冯友海白了单庆国一眼后,带着淡笑的转头看向张梅,在单庆国跟张梅说话的时候,冯友海已经从侧面打量了好一会,对张梅的初步印象还不错。
当张梅转过头时,冯友海发现眼前这孩子,眼睛特别的亮也特别的清澈,直视过来的目光带着一丝丝的正气,虽然年纪小,但意志却很强。
介绍完冯友海,单庆国拉着张梅坐下,详细的问着张梅在学校的事情,适应不适应,有没有老学员欺负新学员的事,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一个又一个询问让张梅感觉心底热乎乎的,耐心的回答了单庆国所有的问题。
就在单庆国打算问张梅老师怎么样时,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单庆国好笑的看着满脸涨红的张梅哈哈哈哈的笑了,站起身“梅子,走,叔带你吃饭。”
上了一天大课早就饿了,本以为能忍一会,没想到却在这时候,饥肠辘辘的腹部会那么大声的叫唤,看到大笑的单庆国,张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彻底放开的张梅,蹭了蹭短短的头发,“叔,带我吃肉吧,我馋肉了。”
张梅的要求让单庆国乐坏了,这两年,这是张梅第一次对他提出点要求,虽然很小,但还是让因为张梅懂事而心疼的单庆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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