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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的正事,李卉芷又产生了犹豫,人家都明说了,这钱是要买军粮送去平叛队伍的。这怎么可能外借呢?但是……
韦应文看着李卉芷的神色,打趣地问道:“你一个大家闺秀,你父亲又是湖州有名的大茶商,你还用得着向我一个穷县令借钱吗?你这不是戏弄人吗?”
不管了,来都来了,还顾虑那么多干嘛?李卉芷坐正了说道:“其实我找你借钱是有大用处的,不管你借不借得出,听一下总是可以的。你知道最近这一次军费的摊派,很多商家将会倾家荡产……”
韦应文点点头:“这我知道,生逢乱世,都不容易,但总比身处战场强啊……”
看来很多人已找韦大人诉苦,他也疲于寻找托词啊!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是说,除了商家外,还有那些农民,像茶农,桑农那些,这几年他们的赋税都很重,特别是今年,应季的赋税比平时增加了一倍,现在又增加军费捐,你知道,很多人家里根本没钱了,把家产卖了才够交上这个捐,但是都交了吃什么?转眼秋季又到了秋收税,这不是更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所以,我的想法是,在这种时候,咱们更应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我李家作为大茶商,就团结起本县的茶农,他们凡是交了这次军费捐后,家里揭不开锅的,我李家可以先垫付银钱保证他们的吃穿,等到了秋收再还我们……当然,我们家摊派完后,也没多少钱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借!”
李卉芷这个做法是参考大宋王安石变法的“青苗法”,尽管后世给王安石的做法冠以变相剥削的罪名,因为他要加收相当高的利息,但起码当时是救活了一批青黄不接无以为继的百姓。非常时期就得行非常之法。
只会站在一个高度去谴责这个时代是没有用的,因为它客观存在着,唯有接受。
韦大人毕竟身居官场,凡事一点就透,李卉芷的话无疑是给他的官场敲了一记警钟,也给他指了条明路。
自古苛捐重税逼致民反不胜枚举,这几年因为北方战乱,南方除了要完成以往的赋税外,还要承担繁重的战乱军费,几年下来,百姓已经疲惫不堪,这一次的军费捐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
但他一向只认为,这是朝廷安排的,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殊不知,只要激起了民变,朝廷先就会追究自己作为当地官员的责任,到时候杀头都有可能!没有情面可讲!
但如李卉芷所言,总得先一起把这个难关度过了,百姓起码要吃得上饭才能再言其它。而李卉芷所想的办法,正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百姓挨到了秋收,等于缓了一口气,那时候还钱才有路子。这样基本算是保住了今年的太平无事。
想不到她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高明的见识!这不得不令他惭愧。
本来这样的事情,就该他这位县令来操心,来执行的,但是他才刚调来未满一年,很多事情都作不了主。
就说昨天那三家米商,知道自己急需采买大批的军粮,竟一致把价格给抬了上去,只因为姓邓的和湖州太守本人有密切的关系,自己一时拿他也没有办法。昨天他亲自和三个人谈,他们竟然敢不给自己面子!
所以有很多事情,他一个县令其实即使想做也做不了。
看着韦应文沉默地踱来踱去,李卉芷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刺激到了他。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不可能想都不想就给自己钱。
安抚百姓,如期交税,这就是李卉芷许给县太爷的好处。至于他能不能想到这一点,那就得看他的眼界了。
忽然,韦应文似下定了决心,他大步走回书房,取了一张纸写了些什么,拿了出来递给李卉芷:“这里我先只拿得出两万两,你可以到柜坊去取。先支应着,后面再想点办法。”
李卉芷这才惊到了,她原本只想着获得他的口头答应,自己就回去跟老爷说,再谈具体借款事宜,想不到韦帅哥这么不含糊。
虽然两万两未必够让众多茶农吃上半年,但正像他说的,后面再想办法。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想法得到了县令的支持。
她有点受宠若惊,接过纸条说道:“大家这两年都辛苦一点,挨过了这两年,北方平定了,就好了!”
“两年!”韦应文沉重的重复。谁知道这个两年到底是多久!
看着韦应文面色低迷,李卉芷也一阵替他难过。他刚才说到那十几万两的赌金是购买军粮用的,而昨天又约见了三位米商,看情形是谈得并不愉快。
李卉芷便对他说道:“其实我有个建议,你不能把三位都一起约来,这样只会让他们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你要一个一个的约,分化打击,才能达到目的!”
现代的审讯都是隔开审的,你把他们堆在一起,那不正好可以商量串供嘛!
韦应文眼前迅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们自己咬去,到时候价格自然会降下来。
他先前只想着这次购买数量庞大,这才想着把他们三家一起找来,哪知道这样反而办不成事!
韦县令再次对李卉芷刮目相看。他诚意一揖,激动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实令我茅塞顿开!”
李卉芷赶紧站起来说道:“言重了,你言重了!”这县令大人也太感性了,以前念诗也会掉泪,今天一致谢竟然这么激动,李卉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