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祁无令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割破,他也不会死。
但是祁无令从来不会做无用功,就像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但此刻的他却动手了。
毫无疑问,祁无令在泄愤。
或许是他因为自己在面对沈御司这个人时过于被动,他懒得压抑急需泄愤,就算杀不死也要打一架。
用来缓解自己。
沈御司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祁无令已经在他脸上揍了两拳。
一阵刺痛回神的时候,他才发觉祁无令居然用飞刀扎进了他的脖子。
这一幕令他有点眼熟。
沈御司回想起在刚刚结束的祁无令的游戏直播中,祁无令就是这样对待曹青阳的,而那时候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曹青阳的人皮给刮下来。
沈御司扬了扬眉:“看来我想错了,比起泄愤这个词,以牙还牙更适合你。”
“在游戏中表现的临危不惧,我还以为你已经毫不在乎了。”
“毕竟对你来说——那张人皮也不过是佑柏安的赝品。”
“既然是赝品,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祁无令——你在为一个怪物报复我。”
沈御司扬起了自己的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领。
他的话游刃有余,尽管身上负伤,但他还在神情自若的和祁无令对话。
这点伤对祁无令来说不算什么,对沈御司来说同样不算什么,两个人的本质都是疯子,只不过发疯的性质不一样罢了。
祁无令的飞刀在沈御司的脸上削下了一块薄薄的人皮。
沈御司动手反制祁无令,一时间屋子里一片狼藉。
先前沈御司拿出来的精美的茶具,这个时候也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祁无令短暂的起身,又毫不留情的抬脚踹了回去。
两个人在这一刻的默契达到了巅峰,谁都没有使用特殊的权利和力量,无关终端,无关系统,无关领袖,他们选择了最原始最野蛮的斗争。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内归为寂静,两个人似乎都打累了。
祁无令坐在地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撑着地面。
沈御司那一身合乎身型的风衣,被鲜血挑染了颜色。
两个人身上的伤口位置几乎一致,他们的攻击思路在某些方面不谋而合。
除了沈御司脖子那里流血的伤口,和脸上被祁无令削掉的一块皮肉伤之外。
尽管两个人刚刚结束了一场不太礼貌且不太文雅的打架,但沈御司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他似乎完全不介意,甚至饶有兴趣的开口:“我貌似应该庆幸我刚刚摘了礼帽,这顶帽子我很喜欢,幸好没被毁坏。”
祁无令翠绿的眼眸随意的扫视了两眼沈御司所说的那顶白色礼帽,他低头:“我应该毁掉它的,就像你毁掉我喜欢的一样。”
祁无令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血,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擦干净,反而把血晕染开了,祁无令倒是也没介意,他站起了身。
沈御司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旁边的礼帽上。
祁无令只是看了一眼:“学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