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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到五分钟,附近恶战的痕迹愈发明显。
被砍断的树枝、凌乱的脚印、残留的血迹、掉落在地的弹壳……
阎天邢越往前走,脸色越发阴沉。
墨上筠很幸运,只有两个敌人,但也很不幸,这两个敌人足够的专业、有经验,而且,无论是身材还是力量,都要比她更强大,倘若正面对上,她注定要吃亏的。
继续往前。
阎天邢见到一个斜坡。
二十余米高,很陡,斜角过六十度,坡上生长着高大茂密的树木,树木之间有灌木衔接,没有路。
但,在斜坡的中间,有很明显的滑坡——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
周围土地松软、潮湿,那一块最上方,还被半个脚印踩下一个坑,往下是被踩落的松散泥土,怕是不小心滑落跌倒,沿着痕迹往下,划出很远的一条道后,才匆忙去抓周围的灌木,地上满是折断的树枝,手指印的抓痕,被扯下来的树叶。
再往远些,痕迹便被隐入黑暗中了。
微微凝眉,阎天邢不急着下坡,而是在附近查看了下。
还有两处脚印。
但没这般慌乱,前者怕是匆忙下坡,脚印偏大,是抓着灌木自己滑下去的,后者紧随而上跟踪,军靴踩下的脚印、痕迹偏浅,可能是墨上筠留下的。
眉头拧得愈发地紧,阎天邢顺着这条临时的道下去,不多时,就见到树上、地上洒落的血迹。
妈的。
阎天邢眸色深沉。
她肯定挂彩了。
抵达半斜坡时,阎天邢听到了拳头撞击身体的声音,一声一声,声响沉闷,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却,没有惨叫声。
阎天邢没有停留,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从断木和杂草中跃过,避开挡道的树木,而那沉闷撞击声,愈发的清楚。
下了山坡,他见到躺在地上的一个男人,怕是从斜坡最上方跌落下来的那个,到最后也没抓到障碍阻挡自己掉落,眼下满身是伤,双手已经血肉模糊,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阎天邢只是大致扫了眼,确定他有微弱的呼吸,也没有继续管,继续朝有动静的那个方向走。
最后——
他看到人,停了下来。
两个人。
一个倒在地上,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早已陷入昏迷,一个身形清瘦的女人,压在他身上,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手紧紧握拳,一下下地撞在他的下颚上,攻击未曾停止。
“嘭!”
“嘭!”
“嘭!”
阎天邢看到她的拳头,握得很紧,在暗夜中划过,带起一阵狠辣凌厉的风,明明是很小的拳头,却夹杂着十足的杀气。
她低着头,作训帽不知去了哪儿,露出那头短碎发,在清冷的晨风中飘扬,伴随着鲜血和汗水的气息。
看不清她的脸。
身上的作训服,沾满了泥泞和鲜血,有被刀砍过的痕迹,也有被树枝撕扯破的……
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