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的结果就是驳回诉求,白靖胃炎多年,建议再多住几天。
医生离开后两人相对无言。
关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酒店,定了个房间……
宋九原是在新老轨上船当天收到白靖的微信的。
这时距离他们离开天津港已经一个星期了。
因为宋九原之前斟酌再三还是给白靖发了一条信息,询问白靖身体状况,也为喝酒的事儿道歉。
白靖只简单的回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宋九原又不死心顺便问他下一条船准备什么时候上。
白靖没说,只让他好好学习,别贪玩,尽量给新船长留个好印象。
宋九原收起手机,心底一片凄凉。
别了,我的暴躁船长……
他不敢给关廿发消息。
他几乎可以预见,再去骚扰对方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关廿只会彻底无视他。
宋九原只让自己难过了半个月,之后,他开始真正的去适应和接受海员这个工作——
辛苦,疲惫,枯燥,寂寞,乏味。
同时也努力苦中作乐,他还是那个讨喜的实习生,只是不会再偷偷溜进厨房赖着三哥要好吃的,也不会在干完活就换上干净帅气的衣服,只为能在偶遇的时候给人留下好印象。
在天津上船代班的船员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叫赵欣然,一个叫文相。大家凑一起能玩的开,宋九原经常拉着两人,有时候也叫上朱伟,去陪伊万健身,他只优哉游哉的负责督促。
宋九原不爱自己在房间待着,只要不干活就上驾驶台学习,也常在活动室看船员们打牌,跟他们胡侃扒瞎。
日子倒是过得也快。
经过南非好望角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遇上了低压风暴。
这天他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刘寅给他发来消息,说自己又要上船了。
他在家里显得多余,好像并没有人真的需要他,不如多挣点钱,比起他,他们更需要钱。
宋九原不知道说什么,就回了一句:希望以后能再见。
其实宋九原的晕船在这趟航程已经有所好转,5度之内基本没多大反应。
这次比起印度洋台风的时候还好一些,外面没有下雨。
宋九原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晕船药提前服下,地铺打好,四周做好防撞措施,旁边再备上一瓶矿泉水……齐活!
一夜头昏脑涨,他总是在半梦半醒间以为关廿在自己身边,抱着被子醒来时又会觉得凄惶可笑。
这就是由奢入俭难啊。
第二天一大早,赵欣然爽朗的声音夹杂在急促的拍门声中响起:“原儿!起床,开门!”
宋九原顶着一头炸毛,一脸菜色的开了门:“你干嘛?”
赵欣然东北人,性格大大咧咧,还有些争强好胜,平时就爱跟伊万比体能,虽然明显比不过。
“我听说你晕船,带你上甲板透透气!”
宋九原脸都皱了起来:“啥?我谢谢你啊,不需要。”说着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