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装潢颇为豪华的房间里。
一名鹰鼻鼠目、面相阴翳的男子,沉默着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在他对面,还坐着一对中年夫妻,也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像是刚刚发生过争执。
气氛十分压抑,寂静中酝酿着新一轮的爆发。
秦玉明率先点燃了这一根导火索。
他猛地站起身来,将桌案上做工精致的茶具果盘一股脑掀翻在地,玻璃陶瓷破碎的声音顿时响彻整间屋子。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秦玉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脖颈和额头上青筋跳动。
这番乖戾的举止,让那对中年夫妻更沉默了。
他们是秦玉明的父母。
父亲秦昭阳眼含失望:“秦家如今在川陵受到打压,你应该理解,这是为了保护我们。”
“我理解个毛!”秦玉明脱口而出道。
“老东西在协会混不下去,凭什么要牵连到我头上?!”
“混账!”秦昭阳怒道,“那是你爷爷!”
“我拿他当爷爷?他拿我当孙子吗?”
秦昭阳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秦玉明更来气了。
“他眼里从来就只有我那个天才表弟,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现在好了,我表弟死了,那老头在协会快混不下去了,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多少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一上来就撵我出国,我宁愿他把我忘了拉倒,我在这日子过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走!”
“你……”秦昭阳伸出手指着儿子,眼中怒意更盛。
但他无话可说。
他们夫妻,平时也对秦齐圣的偏心有所不满,私底下没少说闲话。
儿子这般口无遮拦,也是受他们的影响。
况且,秦玉明现在一肚子的不忿,也不像是能听进去人说话的模样。
秦玉明根本不想走。
他知道爷爷秦齐圣的权力空间,受到谢无敌等人联合挤压。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打压就打压呗,还能弄死我们不成?
只要弄不死他们,那他靠着秦齐圣留下的的余荫,依然能在川陵,过着恣意妄为的富裕生活。
只不过是身上的标签,从御兽师协会会长的孙子,变成了前任御兽师协会会长的孙子罢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两个标签,真的有区别吗?